苏锦言一听这声儿就晓得是哪个，头也不抬便没好气的道：“没有，没瞧见锅碗瓢盆都砸了吗？”
这面摊年前便开起来做生意了，虽日子不长久，但位置就在温泉山下，刘君泽以往没来过却也肯定晓得这存在的。
苏锦言跟秦子衡一点都不惊讶。
坐在车辕上的车夫倒是将这面摊的情形瞧得一回，侧过头去低声说的两句。
刘君泽这才掀了帘子打量一番，啧啧出声：“你们这是又干了什么大事，惹得仇家上门了。”
秦子衡面无表情的看得刘君泽一眼，复又转过头来。
苏锦言本就一肚子的火气，顿时便骂道：“关你屁事啊，滚远点。”
刘君泽碰一鼻子的灰，不由得摸了摸鼻尖，想起陈柔音信中的多番叮嘱，这才语气放缓些。
开口道：“我赶着上山去发红包，出门的时候没吃东西，你家还有没能裹腹的东西。”
顿了顿，他又不自在道：“我饿得很了，容易晕倒。”
苏锦言还没出声，秦子衡便眉头一挑，侧眸看得刘君泽一眼，见他面色确实不好，就道：“如意，你瞧瞧后头放的蛋糕还有没，给刘公子送去。”
苏锦言正要拒绝，可听见秦子衡开了口便也没吱声。
苏如意应得一声，从灶台后头的篮子里找到还没被糟蹋的蛋糕，见里头没几块了，索性全都提了过去。
车夫接了过去，谢得一回，刘君泽也没有要掏钱的意思，反倒冲苏如意一笑：“多谢姑娘。”
苏如意脸色一红，也不敢看他，忙退了回去。
那些蛋糕本来就是拿来送给食客的，这会子给了刘君泽也就罢了，苏锦言也没说什么，只道：“记得把篮子还给我。”
随即又低头给秦子衡胳膊上的帕子拿起来，擦干水渍，把衣袖放下来。
刘君泽坐在马车上，也不应声，车夫马鞭一扬，便又驾车往温泉山上去。
马车扬起的尘土飞的到处都是，苏锦言瞧着那马车离去的方向啐得一口：“小心噎死你。”
面摊上的东西除了那两口大灶台同灶台上架的锅是完好的，其余的东西都被砸烂了。
两套桌椅板凳都不同程度的缺胳膊断腿，那些用竹丝编织的箩筐捞子便都不能用了，最惨还是那些碗，那么一大摞，竟然没得几只能用的了。
几人将能拯救一下的东西都收拾起来运回家里，苏锦言边走边叹：“唉，真是太对不起我爷爷了，他这些传家宝到我手上竟然就这么糟蹋了。”
这些东西全部都是苏老爷子在世的时候用过的，苏锦言要开面摊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着苏老爷子留下的这些。
这会子一下子损了这么多，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
秦子衡抿了抿唇，只牵了她的手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