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善没时间客套,心中一向坚持趁他病要他命的处事方针,拿着刀逼向重伤的谷鬥。
“刚才就听你这淫贼满**秽的屁话,小爷我现在就取了你性命。”习善嘴上说的带劲,但这五六步的距离他却始终小心翼翼,谁都不晓得这货有没有暗器。
谷鬥随着习善的逼近一直后退,心中万分懊恼自己刚才的粗心大意。
“小子,你此举可不算光明磊落!能斩老子一臂也只是凭着兵器之利,有胆子等我伤势痊愈再来打过!”
“你活这么大岁数莫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兵不厌诈这句话都没听过?”习善感觉此人没了后手,加速逼近。
“你们这群自称正道的伪……伪那啥,手段却是跟我们差不了多少!”
“甩你妹的锅,受死吧!”习善猛地提速,一招纵断朝着谷鬥头顶劈下。内力瞬息间绕筋脉游走数里,善字刀旁的空气被牵引压缩,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对方的动作。
习善的精神在这一刻努力想要爆发出压制对方的意志,但却没有任何效果,仅有一丝察觉不到的坚毅弥漫在他身边,根本无法对他人的精神产生任何直接影响。
但仅凭着招式就令重伤下的谷鬥避无可避,只能脚下扎稳马步,强行提起内力抬手格挡。
“噹!”善字刀劈在对方手腕那块厚约一寸的黄铜护腕上直接砍出一道几乎见底的刀痕,吓得谷鬥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噔噔噔后退好几步。
“你这是什么刀?!!老子的金刚护腕不知硌断了多少兵器,你……你这三流货色怎么可能!啊啊啊!”这狂野的凶徒本想凭着自己的兵器来个出其不意,若能反杀便可保住一命,谁曾想善字刀竟然如此锋利异常。削下自己手臂时他想着那把刀最多也就是极品的精钢打造,此刻硬碰过后心中唯有骂娘。
“取你狗命的刀!”
重达二十斤的横刀在习善手中完全变为了无坚不摧的攻伐利器,他瞬息间向前踏出,前倾拉长身体刺出善字刀。
仙鹤驾云。
以所能达到的最长距离突然刺击,动作如仙鹤在云中飞翔长探脖颈。
内力在习善右臂筋脉运转的大致形状呈螺旋,依附刀身蔓延,却无法脱刀而出隔空伤敌。
就算如此,三尺横刀的刀尖仍是扎中了谷鬥的身体,习善手腕一翻在他肚皮划出一道伤口,殷红的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手腕再翻,习善踏着步伐前进,时不时又改为双手持刀大开大合。谷鬥的金刚护腕转眼间已遍布刀痕,最后“咣”的一声脱落掉在地上。
“少侠饶命啊,我老母年事已高还要我奉养,你杀了我她也会饿死的!”谷鬥眼看着自己就要命绝刀下,使出了自己最后一招跪地求饶。
此时远处沙丘跑来一队人马。
“你杀人时可曾饶过家有老母的人?”习善想一刀捅进他心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但最后一刻还是未能下得去手。
青龙帮那两人不没死嘛,没必要非取人性命。
莫狂在识海中始终沉寂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少侠饶了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随便杀人到处找事了!”
“那就是说你之前经常寻衅滋事、滥杀无辜了?”习善听了他的话原本准备收刀的手再次握紧起来。
“没有啊没有!我就是打个比方,就是打个比方!少侠饶我狗命啊~~~”谷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习善之前也遇到过这类人,但那些匪寇都是不入流的货色,无论真假放了就放了,反正也没能力找自己报仇。但眼前的谷鬥功力比自己要高,若不是偷袭将此人重伤恐怕凭着镔铁横刀都不一定能稳胜。若他说的是真话,有了改邪归正之心,那么人是必须得放的,但若是为了活命乱放屁骗人,恐怕往后这一路都是个麻烦。
要说习善完全相信此人求饶时的保证与叙述那是不可能的,但若是万一,万一他真的从此改邪归正了怎么办?
“少侠别信他,这人狡诈的狠!”青天帮的一名帮众从客栈里捡回自己断成一半的铁剑跑到习善身边,指着谷鬥伏跪下的后脑勺说道。
习善皱着眉头思考,同时进行丹田进行换气。
“把他先给我绑了。”习善最终还是决定把选择交给项应之来做,出了岔子自己又付不起责任,还是把问题甩给最大的那个。
“吁~”那队人从沙丘来到客栈,直到下马都没有一人正眼瞧习善这边,目中无人地把缰绳递给队伍后方两人,其余人拿好各自武器直接走入客栈。
这些面无表情的人全部白面无须,衣物布料皆是昂贵好货,连手上兵刃的挡手都有慢工雕刻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