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三个人形态各异。
楼西洲的步子在看到屋里情形的时候,停顿了几秒,随后走过来。
花尽看着他的脸,他的心情,似乎也很不好。
顾沾衣自己站了起来,或许是昨晚没睡好,顾家又遭变故,精神恍惚,站起来时,身躯摇晃。
一下好像是枝头的花瓣,风雨飘摇,脆弱到了人的心坎里。
“做什么?”楼西洲问。
这三个字是对着花尽说的,语气虽说是平淡,但免不了有质问。
“就你看到的那样啊。”不是废话么,她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受了伤,打个人其实挺疼的,靠到了床头上。
那个姿态,仿佛是要看楼西洲会怎么解决这件事。
楼西洲粗黑的眉拧了拧,看着顾沾衣。顾沾衣也看着他,她也想知道他会怎么解决这个事情。
眼神是委屈脆弱,又充满了期待,还有几分欲语还休的挣扎。
挣扎着……已经说了不会让他为难,感情却控制不住的想要他管管她。
“能走路吧?”他问。
一句话让顾沾衣的鼻腔很酸,方才在陆离那里已经大哭了一场,这会儿………
眼泪又来。
在眼眶聚齐,然后啪嗒打下来。
顾沾衣向来傲气,哭也不弯腰,挺了挺背,“能。”
“那好,走吧。”
他送她。
顾沾衣停了片刻抬起了脚步,往前走。走了几步,他跟上。
一同出去。
这幅情形,花尽是想象到了的。到底,他是喜欢顾沾衣的。没有当面呵斥她给顾沾衣出气,可能是给足了她的面子。
脸上火辣辣的。
她烦燥的咬住了唇,老实说,她给顾沾衣的两巴掌都抵不上顾沾衣给她这一巴掌来的疼。
……
外面,一男一女,一前一后。
好久……好久没有这样一同走路,即便是一百多米的路程。她虚弱的走在前面,他随后,哪怕是随时倒下去,她也不怕,她知道他会托着她。
到了现在,她知道他不会为了她和花尽置气出头,但能在花尽的面前把她带出来,已经是另外隐晦的呵护。
楼梯口,空无一人,光线虚暗。
身后的人停住了脚步,顾沾衣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啪嗒。
她站定,回头。
他站在那儿,清风傲然,他的身后就是一扇窗,有炫亮的光从他的身体两旁穿过,他的眉他的眼,如诗如画。
他拿着烟并没有点燃,夹在修长的指尖上,眉一抬,那股子英气和贵气,一下就袭上了心口上。
“西洲……”她不禁绵了口音。
“你去她的病房做什么?”楼西洲问。
怎么,这是来质问她了么?
“我哥这件事,她难辞其咎,我去追问。”
“你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