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洲!”奶奶的声音沧桑有力,从喉咙里迸发出来的凌厉,“你居然用了糟蹋二字,你在侮辱我!”
从楼玉的方向可以看到奶奶已经气的发抖,奶奶在楼家,威望至极,大少爷的父母都不敢忤逆奶奶半句,但是大少爷就偏偏反其道。
“眉姐,大少爷不是那个意思,是花小姐受了伤,大少爷心里着急,您消消气。”她赶紧去见,又劝楼西洲,“大少爷您少说两句,这……”
“小玉!”奶奶厉声呼道,“让他说,我倒要看看他今天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奶奶………”
楼西洲才刚刚启口,怀里花尽一直靠在他肩膀,此时,她的头突然往后一倒,原本放在他怀里的手,也掉了下去。
她,已晕。
楼西洲抬头,眸中如雾,“我现在要离开。”
“我不允许!”中气十足。
“奶奶,我不会离婚。”
“好,把她留下。”
“不。”楼西洲挺拔如松柏,“如果您打我,我绝不还手,但我必须带她去医院。”
“好!”奶奶一声令下,长臂一挥,好像真的要报表上来打人,楼玉冲上去拦着,“眉姐,大少爷腹部还有伤,没好,您多少心疼心疼。”
老夫人双眸有一丝迟疑,那毕竟是她宠爱的大孙子,就在她迟疑时,楼玉把楼西洲放走了。
………
把花尽放在副驾,系上安全带,上车,拍拍她的脸,毫无反应。
送到医院时,花尽醒了,不,应该说是在半梦半醒之间。
楼西洲停车下去,拉开副驾的门,有空气涌进来,花尽用力的呼吸,好像喘不过来气一样。
如此这般,她苍白的脸才算是有了点儿颜色,接着又开始咳嗽,眼圈咳的腥红。
楼西洲把她搂过来,“很难受?”
她难得能说一句完整的话,“疼……”
“哪儿疼?”
“都疼。”她揪着他的衣袖,抬头,睫毛湿漉漉的,一副可怜样儿,“最近几天我是不是不用去奶奶哪儿了?”
“嗯。”
“好了再去?”
“嗯。”
“哦。”她抱着他,呼吸不匀,“那……那你不要离开我。”
………
紧急治疗。
病情加重是肯定的,进入无菌室,谁也不许探望。
晚上十二点,这个时间花尽进入病房还不到一个小时。
楼玉打电话过来,“大少爷您快过来,出事了!”
“怎么?”
“老夫人情绪失控,再度割腕自杀,正在手术室里抢救。”
楼西洲的呼吸都重了两分,“………”上一次自杀是在二十多天前,现在又来。
他站在靠窗的位置,外面一团漆黑,万物都在休眠当中。他拧紧了眉,不仅因为楼玉这个电话,还因为腹部正在撕扯着疼。
………
花尽醒来是在隔天的中午,带着氧气罩,目前还不到探望的时间点,谁也不能进。
她睡睡醒醒,醒醒睡睡,暗无天日,浑浑噩噩,一到了晚上就开始发烧,白天可以控制,夜里就不行了。
三天后。
总算是不烧了,但是也见不了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来看她。
郑欢。
“老板。”郑欢一脸的担忧,“您怎么了?”
花尽让她把病床摇起来,这么多天过去她也不用戴氧气罩,只是脸色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