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沾衣不解,“什么
交易?”
“把楼西洲送你的项链给我,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这个条件其实就是给了顾沾衣一个空头支票,这个支票,随她填。
然而顾沾衣却拧住了眉头,她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诱惑越大,筹码也大,这是成正比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想你知道这是陆城的,我虽说不知道是如何沦落到去拍卖,但是我既然拿到了,我就不打算和任何人做任何交易。”
“你可以卖给我,也可以和我谈条件,比如说,那个录音。”
录音给她,项链给花尽。
顾沾衣犹豫了,但最后依旧没有一口答应。
………
花尽失眠了。
半夜三点依旧睡不着,其实眼睛很干涩,就是毫无睡意。起来去别墅的健身房走了走,出了一身汗,还是睡不着。
站在洗手间她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这张脸美么,其实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儿,无非就是一张脸罢了。
她就在洗手间站了有十分钟,最后出门,穿了风衣和短靴。
墓园里阴风阵阵,凌晨五点,天色还是漆黑一片,有几盏灯在百无聊赖的照着亮光,一排排的墓碑,孤零零的矗立在寒风里。
快要接近陆城的墓碑时,她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对话。
“你冷不冷啊?”沧桑疲惫,年岁不小。
“冷啊,不过冷我也要留下来陪我儿子。”
花尽看过去,这两个老人她认识,陆城陆离的父母,上次在摩尔酒店见过。
灯光洒下来,陆母的头发印着一片的灰白,她看着陆城的墓碑,没有哭也没有笑,两个老人的前面摆了一个小小的蛋糕,没有插蜡烛。
陆父把外套脱下来给妻子披上,后者推了推,“我不冷。”
“儿子看着呢,我要是不给你,把你给冻着了,他又得怨我,在儿子面前我得表现自己。”
陆母开口,“说的也是。”
陆父低头看了看碑上的人,那张脸温润帅气,他慢慢的抬头,抚摸了一下,手指颤抖,在颤第三下时,又猛然缩手,怕自己的悲伤传染给了妻子。
“时间到了!”陆母看着表突然说道,点蜡烛,陆父连忙盘腿坐好,笑的很慈祥,和陆母一起数,“五,四,三,二,一……”
一起吹蜡烛,“儿子,生日快乐。”陆母双手合十。
陆父笑眯眯的,“30年前的五点零五分你出生,五点二十你弟弟出生。你在下面过的好点儿啊,反正很快我和你妈就来陪你了。”
陆母点头,脸上在笑,眼睛有泪,“你再等等我们,你在下面好好的谈恋爱,结婚生子。你再也没有禽兽不如的父母阻止你结婚,干涉你的私生活。”
“嗯对,你在这一世有一对很不要脸很没出息很不讲道理的父母,下一世你肯定没有了,这样你就不会做傻事。”
陆母眼泪直掉,但就是没有一点声音泄露出来,含着笑,不舍心疼又痛苦万分的看着墓碑。
风继续吹,在寒风凛冽里还有谁洒落在外的好肝肠寸断。
花尽浑身冰凉僵硬,步伐都难以提起。一阵风吹来,乱了她的头发,头发吹进了眼睛里,刺痛。
同时肩膀一重,有人搂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