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样的安静。
好久好久,女人才用着几分无力几分清润的嗓音,“其实每每看到你,我都会想到陆城,想到他死亡时的样子,想着他的尸体在水里泡了许久都没人打捞的凄惨………想着他是因为要去找玫瑰花和我求婚才落水而亡……”
她低低一笑,哀凄伤神,“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缓和过来,却不想你顶着这张脸出现。我以为和你能以一种轻松的方式可以相处,现在看来是不行,那么……”
她顿一下,“以后最好是不要见面的好。”
这句话说的很委婉,那么十几个字几乎可以转化成一个字:滚。
陆离薄唇紧抿就那么看着她,神情雾暗,好大一会儿后他把她的手拖过来,捏在掌心里,“花尽。”
这声音已经嘶哑,已是哑瑟难言,已是有浓厚的情愫掺夹其中。花尽手指一抖,抽回来,“你……”出去。
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抽回的动作有些大力扔到了桌子上的东西,她弯腰去捡,却碰到了陆离的手。
而这一弯腰,肩上的披肩也滑落下来到后背,露出一大片如雪的肌肤。
这个锦盒最后落在了陆离的手里,他低眸,两个人的呼吸近在咫尺,视线有短暂的相碰,花尽最先抬头起来。
“陆离,这世上有很多喜欢都是无疾而终,如果你不嫌最后夹在我和楼西洲的中间难以做人,那你继续。”
被偏爱的都是有恃无恐。
陆离把锦盒放下,看着她的侧影,低低一笑,自嘲,“不是说……我可以做那个促进你和楼西洲的炮灰?”
“是啊,我需要这么一个人。”花尽淡道,“但我需要的是一个拍拍屁股就能全身而退的潇洒男人,不是你。”
换句话说,我要的只是一个炮灰,而不是一个动了真感情的人。
“花小姐。”陆离双手插兜,面色如霜,“你还真是懂得……如何抬高自己,被你这么一说,让我觉得我好像非常喜欢你,没你不行。”
这一次换花尽没说话。
下一瞬,她的臂膀别人猛然一攥,男人冷沉的气息近在咫尺,他强迫她看他。
他的双眸,似有霜雪来袭。
“我答应了楼西洲不在靠近你,但是你不要挑衅,否则我就是没那么想得到你,我也会会让你贴上我的标签,因为我是男人。”
“………”
………
花尽一个人坐在沙发,垂头,许久未动一下。陆离从阳台离开,不知道他怎么走的,再也没回来。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楼西洲已经知道他要带她离开,挑拨已经到了。就是奶奶发难,相信楼西洲也不会要她轻易的离开邺城。
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就是那些性质,追逐后的输赢,这一点亘古不变。
她长长的叹口气,抬头。
就在抬头的一瞬,她忽然看到了什么,是刚刚那个掉在地上的锦盒,因为摔了所以盒盖盖的不是很严实,她看到了一点璀璨的光。
打开。
顿时呼吸都停了。
这是……是那条帝王翡翠项链,楼西洲送给顾沾衣的,居然出现在这儿!
顾沾衣又故技重施,把楼西洲送的东西,送给了别人,哪怕这个人是楼西洲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