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落地窗折射出斑斓的五彩光芒,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与他毫无关系的繁华。
他手里捏着一只酒杯,在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之后,泄愤般地手上使力,砰的一声,竟徒手捏碎了酒杯。
碎片七零八落地洒在地上,反射着冷漠的光芒。
男人的脸色冷得可怕,却终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裴昭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邪一般。
他自诩冷漠无情,似乎是天生的铁石心肠,没有任何人能使他在意。
因自小父母离异,然后抛弃他,他独自一人艰难地生存,抛弃过尊严,放弃过骄傲,像狗一样卑微地活着。
这仿佛也造成了他性格上的某种缺陷,让他成为了一个不完整的人。
后来他一手缔造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他变得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冷硬,手段也越来越残忍。他的名号逐渐散播开来,人人都说他是冷酷无情的撒旦,没人敢招惹他,亦无人敢靠近他。
他可以目睹别人死在眼前而面不改色,也能冷漠地看着对手在自己布置的圈套下苦苦挣扎直至走向灭亡。
他是个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也不在意别人的诋毁与厌恶,反正他比他们都要强大,可以毫无顾忌地将他们踩在脚下,肆意地碾压他们的尊严,让他们俯首称臣,从而让自己获得快感。
那些人说得没错,他就是个疯子。
裴昭原以为自己不会对任何人动心。
不是没有逢场作戏过,也不是没有过女人,可她们最多只能带给他身体上的快慰,却不能给他心灵的慰藉,她们只是他发泄欲望的工具。
可后来,白景迁出现了,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那个女人拥有好看的眉眼,她冷冷淡淡的,不常笑,但是一笑,就是让人心动的模样。
她不如其他女孩子一般撒娇柔弱,坚硬得如同一块磐石,内心却也藏着女儿家的柔情。
也就是这种特质,完全吸引了他。
她会在被他惹怒时气愤地红了脸,会在,会在被他解救后别扭地说一声谢谢,会在被他轻薄时愤怒地打他一巴掌。
她看向他的眼中并没有其他女人那种迷恋与畏惧,而是平淡与不喜。
他开始是觉得有趣,想逗弄她调戏她,却不自觉地注意到她,将更多的目光放在她身上,只要她一出现,他的眼中就再容不下其他事物。
可是白景迁对他是那样冷漠,如同对待陌生人的疏离态度让他心寒。
就仿佛浓重的黑暗中突然现出一丝孱弱的光明,他情不自禁地靠近,却被灼伤。
可他无法控制住想要接近她的冲动,连他自己都觉得特别犯贱。他又不是找不到女人,甚至如果他愿意,有大把的女人心甘情愿扑上来任他使唤。
唯独对她是那么的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