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苏锦言的呱噪,这秦家的院子里,就连张氏同秦子征的叫骂声也少了不少。
这秦家一连好些天都跟一潭死水似得无波无澜。
这日早上乌云遮天,苏锦言守着锅里熬的粥,正给坐得端端正正的小久久梳头发。
关于梳头发这种事儿,苏锦言一向比较手残,没得秦子衡给她挽发,她连发簪簪哪儿都不晓得,日日还是编个大麻花辫。
给小久久梳发便更加简单,在头顶上梳起两个小鬏鬏便成,偶尔还有业余发挥的,也就帮她簪朵秦子德摘来的花。
“好了,真好看。”苏锦言虽觉得自己的手艺一般般,可还是夸得一句。
小久久摸了摸头顶上的两个小鬏鬏,有点儿失望。
扁着小嘴问道:“舅娘,你会梳大舅给我梳的那种吗?”
苏锦言也学着她扁了扁嘴,摇摇头:“久久,舅娘不会。”
小久久失望的应了一声,没再说。
苏锦言见她一脸不开心的,就道:“要不,一会让你大舅再给你梳一回?”
话音才落,虚掩的房门就从外头被打开来。
却是秦子衡同秦子德抬水回来了。
秦子德走在前头,一进院门就扯着嗓子高兴的喊道:“娘,二哥,爹有消息啦,爹有消息啦。”
原本还在屋里头躺着没起身的张氏一听,一骨碌的爬起来,人还没出来,便隔着屋门问道:“当真?当真有消息了?”
一直卧床养伤,吃喝都要人端进屋伺候的秦子征也裹了鞋子一溜儿开了东屋的门。
忙问:“快说快说,爹什么时候回来。”
苏锦言心里一紧,也抱着小久久从灶房里头出来。
目光一抬就见秦子衡若无其事的将水桶里的水倒进水缸里。
秦子德喜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好半天才道:“大顺爹说,咱爹递消息回来了,说他,最迟腊月中回来。”
又道:“还说,托人给咋娘稍了银子,咱们先把年货备起来。”
如今都已经冬月中旬了,距离腊月中都不足一个月了。
苏锦言抬眸看得秦子衡一眼,却见他神色淡淡,没什么太大的情绪。
心头更不是滋味,收回目光,苏锦言也一语不发,抱着小久久往灶房里头去了。
秦家母子几人在院子里头说了些什么苏锦言也没听进去,就连做早饭都没得心思了。
柴禾往灶膛里头扔,也不看,一下子火被压得实实的起不来,便猛的窜出一阵浓烟来。
苏锦言被呛得咳嗽连连的,这才反应过来,忙将小久久遣到外头去,又准备伸手往灶膛里头去将多余的柴禾捡出来。
秦子衡瞧见灶房冒的烟,几步赶过来便瞧见这么一幕,顿时一个箭步上前,将苏锦言的手拽出来。
训道:“这手是不打算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