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即是有,没有即是没有,有也没有是什么意思?”凌霜不知他的身世,追问不止。
逃出建康之时,司马问之父皇与母后身份显眼,并未随行。此时司马家已是傀儡,亡国之君下场多是凄惨,他此生再也无法与二人相见。
一起逃出的家人亲旧,数次围杀中均已失散,也不能相见。此刻除了高将军,他的确是孤家寡人。
“此刻只有高伯一人。”想过后,他只能这样回答。
“如此说来,他日你娶妻的时候,此人就是你高堂了?”凌霜顽劣本性又起,语调突然变得捉狭。
“若有那一日,二拜之时,高伯的确能坐到高位。”司马问之脸色转红,此时他虽没有与凌霜说笑的心境,仍幽幽的回复。
故人归来,凌霜本就欢喜。一番言语往来之后,司马问之愁绪逐渐消去。
说话的同时,凌霜也没有放下手中动作,她对此事多有经历,力度、方向拿捏到位,高将军不再因疼痛而抖动不止。
“宗门之内发生何事?”
两人交谈过程中,居所外不时有人走过。除修习道法的人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青玄修士的准则。此刻已到酉时,仍有人来往并不正常。
“你走之后第二日,三脉共同颁下法旨,青玄山山门即将重启,届时将会有俗世门派前来观礼。宗门封山数年,待客之地多有需要修葺整理的地方。往后数日,杂役们都要忙至戌时。”
“重启之日定在何时?”凌霜说宗门杂役要繁忙数日,应该不会很快,司马问之询问具体日期。
“当时说是一甲子。”稍作回忆,凌霜回复。
一甲子既是六十载,也是六十。山门重启不会在六十年之后,凌霜所说应是六十日。
“还好,那时高伯已经恢复。”司马问之心中默默念着。
建康城中多有道观,那时应该会有人前来。长久以来,司马问之没有建康城中消息,想要向他人打探。若是高将军仍在卧床,他要在身旁守候,不能前去。
“可知哪些门派会有人来?”司马问之心有所想,问话时也有希冀。
“我问过师祖,本宗发出的邀帖之中,信众较多的有正乙门和玄一门。玉清与太清二宗,不得而知。道家俗世的道统分散在九州之地,并未像青玄山三宗聚在一起。”凌霜据实回应。
司马问之听后,有些失望,他在建康没有听过这两个门派。
“虽不知另外二宗会给谁发去邀帖,不过我知道他们在俗世的道统。太清宗的混元观与仁虚观、玉清宗的玉箫宫与符录宫,与正乙、玄一两门大体相当。”见司马问之面色失望,凌霜继续补充。
司马问之仍旧有些失望,太清与玉清俗世道统,他也未曾听过。
“听师祖说,正乙与玄一,只是上清俗世之中较有名望的布道之地。此次观礼,邀约门派众多,不止此二者。”
凌霜最后所说,正中下怀,司马问之听后失望之色稍减。
司马问之与凌霜交谈的同时,地魁子居所之内,玄风向他讲述了上清殿殿中事情。亥时将至之时,玄风与玄云离去,只剩地魁子一人盘坐在地上。
“此子际遇不凡,日后成就或不可限量。”说话之时,地魁子向屋外望去。
青玄山上的夜空,群星闪闪,月光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