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嫁给谁?”
“梅易之。”琴舞蹲下来,抱着头哭起来,“我有些害怕。”
“他应该很喜欢你,你怕什么?”
“不知道。”
琴舞追溯自己早年前的记忆,才发现她是货真价实的孤儿。母亲病逝后,她的父亲,在她八岁那年送了到了恒山。她从踏入恒山的第一年起,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父亲。每次见到其他师姐妹与亲人在山下每月相聚一次,她的心就更加冷漠几分。当她确信父亲不会再来看她后,她索性选择了遗忘。以致在几天前,她的父亲突然来信说要拜访恒山,在信中还着实强调了给她订了一门亲事,她才从记忆深处搜刮与父亲相关的记忆。
没有爱,一切都是灰白。她能大致勾靳他的轮廓,但已经唤不出血浓于水的亲情。他的长久缺失,已经让她不再对他有抱有丝毫的幻想。她把恒山派当作她的家,众多的师姐妹就是她的亲姐妹。
当玄清师太接到书信后,就立即找她谈话,让她还俗,听从父亲的劝告,嫁人,理由是恒山已经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能离开一个,就安全一个。
琴舞一股脑儿把满腔的苦恼倾诉给于连城,“她们都羡慕我,能嫁给像梅公子那样的人,可是我感觉不到他有多爱我。”
“先斩后奏,投机取巧,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是你的人生,你得自己做主。”
于连城只感到心口一阵酸酸溜溜的。他无法帮她做选择,也无法坦白自己去她的爱慕,他只能在心里拿梅易之与自己做比较。他发现自己无论从哪一个方面都不如梅易之,他不失大度的说:“梅家要五岳剑派中有很大的江湖势力,你嫁给他,这辈子要什么都能得到。”
“真的什么都能得到?”
“当然。”
“那我要他爱我的心。”
“为什么你觉得他不爱你?”
“说不上来,就是直觉而已。”
“你把爱看得太重了。”
“可我总不能完全嫁给一个我完全没有感觉的人吧。”
于连城在感情之上,远没有走到这一步。他只是听说过,天下的劫难,最数情关最难过,别人无法施于援手,只有自己破茧成蝶,才能重得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