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将安妘扶了起来,道:“那三妹妹还是早些回府吧,我们就此别过。”
安妘还未说话,只听周念白摇头:“不行,不能就此别过。”
宋悠疑惑:“为何?”
周念白沉声道:“刚才我为了寻你,从想容堂正门而入,惊动了不少人,那些歹人定然知道我是冲你而来,而你又和这位姑娘一起进的想容堂,这帮人肯定会跟着这位姑娘的。要是真的就此别过,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祸端。”
宋悠点头:“也好,那你我就远远的跟着,也好让三妹妹安心回府。”
碧霞福身,替安妘谢了宋悠和周念白的好意。
碧果哼了一声:“三哥儿还是别一口一个三妹妹的,左右我家姑娘又不是你正经的妹妹,要是哪天到了府上也这么叫起来,又不知道生出多少事来。”
安妘看着碧果笑了,只点头应道:“正是这样。”
周念白瞧了一眼宋悠也笑了:“也不知你何时能改改这样的毛病。”
这一行人也再不多言,宋悠和周念白二人商议着再从想容堂正门而出恐生事端,二人便翻墙而出,只说让安妘放心而去,他二人定当全力护送安妘回府。
安妘上了马车,一路回到辅国公府,倒也没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至于宋悠和周念白二人有没有,就尚未可知了。
且说那吴夫人这次倒是信守承若的很,第二日果然带来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妈妈来府上见她。
珏大奶奶听说府门口是想容堂吴夫人来访,便知道是来寻安妘的,没说二话的将人放了进来。
吴夫人倒也是个痛快的人,将人带来后,也不客套便让安妘写下方子,如约而行。
安妘便将MK舒颜系列的配方默了下来,那里面以积雪草为主,分别又有金盏花、假叶树根等物。
吴夫人拿到方子后,便将人留了下来,说定然每日让这位唐妈妈准时过来,教姑娘做擦脸的膏子。
安妘送走吴夫人后,便让人给唐妈妈斟了茶,权当是拜师的意思,便随着唐妈妈到了后院小厨房里开始学习怎么让那些药品发挥出更好的功效出来。
那唐妈妈告诉安妘,花草植物若是没有磨盘磨粉,就是淋上碱水蒸,将笼屉上的水珠子收集起来,再用纱布将蒸过的植物用力拧出来汁子,无论是单用还是调和杏仁粉都是可以用的。
若是磨粉,那就是调上鸡蛋清敷在脸上,效果也是不错的。
那唐妈妈教的也细致,虽然先将大致步骤都告诉了安妘,却还是一步一步的带着安妘去做。
当晚到了月落时分,安妘着人去厨房传了饭,留着唐妈妈用过饭后才放人离开了府上。
翌日安妘用过早饭便开始等唐妈妈来,却等了好长一会儿不见踪影,便打发了碧果出门看看是怎么回事。
碧果刚出门便跑了回来,说:“姑娘快去看看,四姑娘扣住唐妈妈不让走呢!”
安妘一听这话,起身便朝外面走去。
她一出院子便听见唐妈妈求饶的声音:“四姑娘万万不可,老身虽是商贾之人,但好歹也是三姑娘托了珏大奶奶请来的贵客,四姑娘怎可随意责打。”
安婉厉声说道:“都愣着做什么,给我打,有什么事情我担待着!”
安妘喊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安妘喊完话后,一众奴才看向了安妘。
安婉瞧见安妘走了出来,拿着绢子碰了一下鼻尖,笑了一下:“天越来越凉了,三姐姐怎么不好好在屋里暖和暖和?”
安妘懒得搭理安婉这种客套,只问道:“四妹妹何故为难我的客人?”
安婉轻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唐妈妈撞到了我,我还处置不得了吗?”
唐妈妈从安婉的人手中挣脱出来,跪着走到了安妘身旁,拉住了的安妘的裙子:“三姑娘……”
安妘弯腰拉住了唐妈妈的手:“唐妈妈不必多言。”
安抚了唐妈妈,安妘看向安婉,笑道:“四妹妹现在人也大了,脾气也一年年的大了,外头的人撞了四妹妹一下,四妹妹身上连油皮都没破一下,便要打人?这难道就是跟在太太身边学到的闺秀之礼吗?”
提到康夫人,安婉皱了一下眉毛,只道:“怎么,难道我堂堂一个公府千金,连一个商贾家的奴才都打不得了吗?”
安妘上前一步,很是温和:“四妹妹若是单论身份的高低贵贱,自然能打,今儿你就是将唐妈妈打死了我也绝无二话!”
说到这里,安妘严声厉色了起来:“可是,你既然身为公府千金,就该知道我们这样的家里,姻亲众多,许多双眼睛瞧着呢,自祖宗以来便以宽厚待人,就连老太太和太太都不曾随意打骂过一个奴才,今儿四妹妹在这里对一个老妈妈随意打骂,毫无容人之量,明儿我们整个国公府就要陪着四妹妹一起被人耻笑这一家子是何等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