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夫人蹙眉:“这事情紧急,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出去,万一被齐王府带来的侍卫拦下来可如何是好?”
辅国公还未开口,只听门口有人喊着说二公子来了。
那安琮在外面喊了一声:“父亲——父亲,我有事请求!”
辅国公焦躁的叹了口气,转身给安琮打开了门。
安琮见门一开,登时跪在地上,抱拳道:“父亲,我见齐王府带了五十来个侍卫来咱们家,想着家里定是出了事,一定需要去舅舅那里求得官兵,父亲,我……我想前往!”
辅国公愣了一下,连忙扶起来了安琮:“好孩子,你可是解了为父的燃眉之急啊,若是可以,你愿不愿意再带一个人去皇宫?”
安琮蹙眉,遂点头道:“只要是能帮家里脱险的事,我都愿意做!”
辅国公点头:“好,好,你随我到内狱去。”
康夫人在一旁听得雨里雾里,伸手抓住了辅国公的袖子:“公爷,内狱里关着什么人?我听齐王妃头来府上朝三丫头要她的外甥女,那内狱里关着的,莫非就是那个外甥女,要真是这样的话,赶紧把人放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辅国公甩开了康夫人的手,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就不要插手这些事了。”
说完,辅国公拉着安琮就往内狱走去,边走边说:“那些侍卫在前院,想必东角门和西角门也被他们的人守着,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后院的那个狗洞了,你……”
安琮正色道:“父亲放心,我不管从哪里出去,都一定将人带去皇宫,也会去京兆府找舅舅帮忙的。”
辅国公喘了口气,道:“好,这一去凶险万分,你万事小心,或换了装束,或装作贩夫走卒都可以。”
说到这里,辅国公将腰间的玉佩扯下递到了安琮手中,道:“你拿着玉佩给宫门前的侍卫看,他们一定会放你进去的。”
安琮点头:“放心吧,父亲!只是,我有一事还求父亲能答应。”
辅国公连忙说道:“你快说,为父能答应的一定答应。”
安琮皱眉道:“四妹妹现在还在东角门那边罚跪,现在看来,一会儿舅舅带着官兵来了,免不了一场厮杀,四妹妹她……”
辅国公遂点头说道:“对,我赶紧让人把安婉带到你母亲的清风阁里,和她二姐姐一处待着。”
安琮听后,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还在书房当中的康夫人伸手叫过来一个小厮:“去,把大哥儿和大奶奶给我叫来,我看这样子,前院说不定等会儿要打起来。”
那小厮点头,连忙跑去了东边甬道那里。
万寿堂中,燕宁郡主看了安妘的外袍后,神色平静的说道:“王妃娘娘,你这外甥女看样子是想要我孙女的命啊。”
齐王妃吸了吸鼻子,还在掉眼泪,只哽咽的说道:“她是心里有我们二哥儿,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啊,可三姑娘到底是油皮也没破一点儿,怎么能说把人扣下就扣下呢,就算是真的要理论,也该去顺天府里理论。”
安妘还跪着,身子却挺得很直,被齐王妃这套卖惨的说法弄得心里恶心,不由笑道:“去顺天府理论怎么能够得上齐王府的牌面,咱们应该去皇上面前理论。”
慕飞通听到这里,看着安妘不由皱起了眉头。
安妘被慕飞通盯得心慌,连忙低下了头。
慕飞通遂连忙笑道:“三姑娘这是哪里的话,这点小事,本来是咱们两家自己能说得清楚的,什么顺天府不顺天府的,不至于如此。不如先将我表妹带出来,咱们在一块把话说明白了,让我表妹给三姑娘好好的陪个不是,怎么样?”
燕宁郡主听后,缓缓点头,看着安妘:“你把人关在哪了,先带出来再说吧。”
安妘咬了一下嘴唇,自知自己不该说“去皇上面前理论”的话,从而引起了慕飞通的怀疑。
她没有着急再与慕飞通辩解,只拿着衣服缓缓的抱在了怀里,哽咽着说道:“我虽与二哥儿只是议亲,可心里十分珍惜这段姻缘,只盼着能早日嫁进王府,与二哥儿夫妻和顺,孝敬公婆,可你那表妹不由分说,上来就想要我的性命,二哥儿如今口口声声的全是表妹,全没有我的位置,看来这亲成了也没意思。”
说到这里,安妘伸手拽住了燕宁郡主的衣袍:“祖母,今日要么和齐王府划清界限,要么把二哥儿的表妹扣着到我和二哥儿成亲之日,两个只能选一个,不能让别人随便欺负咱们公府。”
燕宁郡主怒道:“这亲事还没有完全定下来,你竟然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
那慕飞通不曾料到安妘竟是个软硬不吃又能狡辩的主,瞧着这左右就是不把人带出来的态度,想必辅国公已经是坚定的站在了皇帝那边。
这样一想,慕飞通便觉得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须速战速决,遂转身指着在院子里齐王妃带来的几个老妈妈,喊道:“去告诉王府的侍卫给我去搜,把国公府翻个底儿朝天,也得把人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