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苦恼的叹了口气,只能转身朝隆和郡主福身请安:“郡主。”
隆和郡主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抬手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
安妘忙向后退了一步,错开了隆和郡主这突兀打过来的手:“郡主,不知今日小女有何处得罪与你?”
隆和郡主抬手指着她骂道:“谁让你害宋悠挨骂的?若不是因为宋悠想要拒绝和你成亲,也不至于说那样的话,若不是说了那样的话,现在京城上下怎会对他连连指责,说到底,皆是你痴心妄想要嫁给宋悠而起!”
安妘听到这里,只觉得和这个隆和郡主没什么可说的,便再次福身道:“郡主,我前些日子生了病,现在没有好全,恐怕过了病气给郡主,皇上准我在贞妃娘娘的宫中养病,我先回宜春宫去了。”
她说完,便转身要走,谁知隆和郡主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说起这个,难道不是因为你非要嫁给宋悠,所以才触怒皇上挨得打吗?”
安妘吸了口气,低头蹙眉看着隆和郡主拉着自己的手:“郡主,这是在皇宫大内,可不是周王府。”
隆和郡主哪里会听她说话,抬手狠狠的打了安妘一个耳光:“我告诉你,就算现在我父亲不同意我嫁给宋悠,也绝对轮不到你这贱人!”
安妘被打得有点懵,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得厉害,刚要抬手还回去,却想到对面站着的毕竟是郡主,经历过这么两三次的摔打,安妘便也没有轻举妄动,只将隆和郡主的手甩开:“既然郡主这么想要得到宋大人的垂青,何必在这里与我为难,现在应该去侍卫处寻了宋大人诉说情意,请了皇上旨意才是。”
隆和郡主焉能没有寻过宋悠,她今日随父亲进宫,借口出来,先去了一趟侍卫处找了一趟宋悠,却被宋悠几句话又哄骗了出去,被当场关在门外。
而现在,安妘和她说了这些话,分明是在嘲笑她的失败。
隆和郡主心中愤怒,抬手又要去打安妘,安妘这次抬手狠狠的擒住了隆和郡主的手,眼神凌厉:“郡主,您是宗室贵女,总该有些名门闺秀的气度,三翻四次的在宫中无缘无故打人,若是让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知道了,你岂会好过吗?”
隆和郡主咬牙将手从安妘的手中抽走,冷道:“你不过是仗着你二哥哥刚立了功,又在皇上眼前得宠,你姐姐晋升为妃,得意了起来,敢和我叫板。”
安妘听了这话,双手端于腹前,笑了一下:“正是,皇上给了我姐姐恩典,让我这挨了打的人在皇宫中养伤,这样的殊荣的确让人得意,敢问谁从皇上那里得此殊荣不铭感五内、心中高兴万分呢?”
隆和郡主皱眉,刚想要说话,那安妘面色一变,有些惊慌之意:“难道,郡主不会?也对,郡主是周王府的女儿,本来就是宗室贵女,大概是瞧不上这些恩宠吧。”
言下之意,隆和郡主和周王仗着有宗室血脉,不将皇权放在眼里。
隆和郡主自然听得出来安妘此话之意,登时变了脸色:“你……你休要胡说!”
看着安妘隆和郡主慌乱的神色,安妘又笑了笑,朝隆和郡主走近了两步,低声说道:“是啊,小女不敢胡说,但郡主也是,怎么偏要给别人胡说的破口呢?”
她欣赏着隆和郡主有些苍白的脸色,又靠近了一些隆和郡主,在隆和郡主耳边轻声说着:“逆王一事是对所有宗室子弟的警告,在皇上眼里,哪个宗室也不能嚣张,郡主,周王爷事事小心,但你若事事给人留下口实,恐怕周王就是下一个齐王。”
隆和郡主闭上双眼喘起气来。
安妘向后退了退,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郡主,小女告退。”
那隆和郡主没有再阻拦安妘离开的脚步,只看着安妘的背影红着眼眶咬牙低声说道:“贱人!贱人!”
而离开的安妘早就没了刚才在隆和郡主面前的那份从容,她恨恨的踢开了脚前的石子:“气死我了!这一巴掌早晚给她打回去!”
碧霜蹙眉,连忙道:“姑娘!”
安妘转头,看着碧霜:“怎么了?”
她问完,碧霜没有说话,却有人回答道:“和一个郡主杠上,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这说话者,竟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安妘蹙眉,转头朝前看去,是穿着一身紫色衣袍的慕瑾林,慕瑾林弯腰捡起来了安妘踢过来的那块石子。
她平静了一下心情,福身拜了一下:“五殿下。”
慕瑾林看着手掌之中的石子,摇了摇头,将石子丢在了旁边的花池里:“三姑娘,身上可是大好了?”
安妘低头敛眉:“回五殿下,小女身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宫中样样都好,也托皇上洪福,小女才好得这么快。”
慕瑾林和她有七步之遥,盯着她看:“你很滑头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安妘将端着的手垂了下来,抬头看着慕瑾林,笑得很是真诚:“既然五殿下已经知道了我是个见人说人话的人,也瞧见了我和隆和郡主的争吵,现在我也就不和五殿下客套了,五殿下,我身上的病还没好全,刚才吵架很费力气,不知道能不能放我回宜春宫养病啊?”
慕瑾林听了,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你回吧,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回吗?”
安妘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福身:“多谢殿下。”
慕瑾林抱着手臂,看着安妘转身换了个方向走去,声音不咸不淡的说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