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他这个想法,真的被满足了。
宋悠看着安妘,眼中柔情似水,却和欢娘说道:“我和你奶奶一样。”
欢娘抬头看着宋悠,伸手抓着宋悠的衣摆:“哥儿,奴婢,在你买下奴婢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你的了。”
宋悠的双眼依然看着安妘,声音坚定:“我只要她,旁的不要。”
看着宋悠坚定认真的神色,她心跳快了几分。
任何一个女子,在面对这样一个面容清朗,长身玉立的公子表白时,都会动心。
安妘说到底,只是一个普通人,有着大俗之心,自然也不能避免这片刻的恍神和沉·沦。
而下一瞬,当她看到梳妆镜旁那串紫珍珠的时候,所有的悸动,都又恢复了平静。
欢娘自知无法再用言语和哭泣将宋悠的心软化一丝一毫,便又跪直,向宋悠与安妘行了大礼:“谢哥儿和奶·奶的仁厚,欢娘,去林家。”
谢过恩后,欢娘便从屋中退了出去。
安妘看着宋悠炙·热的眼神,别开了头:“多谢。”
必然要谢,能搅得安婉的生活不得安宁,是她必须做的计划之一,说来,如果不是林子棠传出这样的谣言又碰上宋悠的合作,她未必能想出这样的点子。
宋悠轻叹一声,他走到了她的面前:“你恨林子棠和安婉。”
安妘笑了一下:“林子棠还不值得。”
他蹙眉,沉静片刻:“你刚才所说之话,几分真,几分假?”
安妘愣了,疑道:“什么话?”
宋悠看向他处,叹了口气,朝床榻走去:“睡觉吧。”
安妘心觉奇怪,但并未说旁的,便熄灯也躺下睡了。
翌日,安妘照例请安后就去了宫中的太医院。
而宋悠在宋府待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终于要出一次家门了,但原因好笑,是因为后院之事。
待安妘走后,他就着剑琴去给慕瑾林、周念白、林子棠、安琮这几人送拜帖,说照旧例今晚去仙居楼小聚一场。
剑琴依着宋悠的意思照办,将请帖一一送到了各人的府上或小厮手中。
而在宫中的安妘,先去了一趟太后宫中,为太后先做了一次脸,才回太医院着手去做赵贵妃所托之事。
但在做事之前,安妘先办了一下门口的四个宫女。
安妘从赵贵妃给自己的五百两银子里拿出了一百两银子,招呼了一下站在门口的秋蘅:“帮我把这一百两银子换成十两金子,然后打成粉,拿回来的时候,但凡金粉比十两少一点,就拿你是问!”
她说话时,故意加重了语气,故而其他三个听见秋蘅被如此对待,不由都撇了下嘴。
而那秋蘅虽没有什么过分的表现,却不由笑了一声:“宋淑人未免太较真了,这打粉肯定会有损耗,奴才只敢保证大体上差不多,可不敢保证不差分毫,若是淑人疑心奴才有贪污之意,为了省心,倒不如自己去一趟?”
安妘也没有生气,拿着绢子在手中玩着,声音轻飘飘的:“跪下!”
与秋蘅一同站在屋子里面的,唤作春韵。
那春韵拉住了正要下跪的秋蘅:“宋淑人这是做什么呢?不过是口角争执,这样也要罚跪吗?”
安妘眼神一凛,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你叫我什么?难道我一个三等淑人,连一个无品无阶的宫女都命令不得了?什么叫口角冲突?这偌大一个皇宫,竟然还有奴才和主子有口角而不受罚的道理?我倒要问问,宫里有没有这样一个规矩,是允许奴才和主子顶嘴的?”
秋蘅自知状况不好,毕竟安妘已经不是当时那个无品无阶的小庶女了,便拉着春韵一同跪了下来。
谁知那春韵冷哼一声,甩开秋蘅的手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屑:“宋淑人虽是淑人,但到底也是皇家的奴才,大家同为奴才,就别提哪个更高贵了。我们说到底是太后娘娘赏给宋淑人帮忙的,来这儿之前,在太后娘娘面前也是有几分脸面的,来这儿可不是任由他人刁难的,若不服,大可去太后娘娘面前评理!看太后娘娘会不会觉得淑人打了她老人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