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漪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看着这院中的景象,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
宋悠看着心漪微微耸·动的肩头,错开了眼神:“心漪,我很看重你,但真的也不能给你更多了,你和别人毕竟不同,所以我不想你做傻事。”
她没有回头看自己的伺候了十来年的人,眼眶微红,只笑道:“哥儿说什么呢?我还没让小丫头们去打水呢,先走了。”
宋悠侧头看着心漪走掉的方向,不由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我又不能每个都安慰一下,言尽于此,就这样吧。”
那天晚上,屋中虽然没有安妘,但宋悠依然让心漪在门口守夜,并不在屋中守夜。
第二日早起,宋悠匆忙收拾一番,就直奔去了宫中,他此时还未正式上任禁卫军副统领,倒是还能清闲两日,不用上朝,故而在宫门口下车时,遇见每日早朝都早来两盏茶的安琮后,安琮看着他不由愣了。
宋悠和安琮打了个照面,就要往宫里走去,安琮笑问道:“宋大人身上未穿官服,怎么这么急匆匆的就来了?”
听到这样一问,宋悠指着安琮笑了笑:“你既看到我没穿官服,就该知道我还没正式上任,还能再清闲两天,何必又问我来做什么?左右不是来听早朝的就对了。”
安琮负手笑了:“三妹妹倒是好福气的人,能得你这样的夫君。”
宋悠听后,只笑了笑,就朝着侍卫处走去。
彼时正在屋中酣睡的安妘,自然不知道宋悠已经来了。
故而当有宫人轻手轻脚的在她旁边推她,告诉她宋悠来了的时候,安妘还以为自己尚在睡梦当中。忍着困意,安妘梳洗之后,就去了侍卫处。
一入侍卫处的院中,安妘便看到了坐在石桌旁的宋悠。
宋悠朝安妘挥了挥手:“我听周念白说,你想死我了,我就赶紧来了。”
安妘脚步顿住,张大眼睛看着宋悠,又看了看院中其他面容尴尬的几个侍卫。
她轻咳一声,朝宋悠走去,拉着宋悠的衣袖,让他站了起来:“屋里谈话,这里谈话太引人注目了。”
他点头,只去到了偏殿当中。
二人刚刚入座,安妘便打了个哈欠,沁出眼泪。
宋悠瞧见,伸手轻轻擦了擦安妘的眼角:“怎么就能这么困呢?”
她手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摇了摇手:“还不是你那位奇奇怪怪的好朋友。”
宋悠蹙眉:“周念白?他怎么了?”
安妘瞧着他笑了一下:“是五殿下,这个人,心思有些不纯,接二连三的做一些奇怪的事。”
宋悠一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蹲到了她的面前,将手往自己手里一攥:“他怎么你了?你离他远一点,这个人……”
话至此,宋悠没能再说下去,他低头,沉声道:“总之,你离他远一点。”
安妘未料及宋悠是这样的反应,她伸手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他的额头:“宋悠?”
女子的指尖清凉滑润,宋悠抬头,又将安妘的另一只手攥住,回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安妘咬了一下嘴唇:“你老早之前就觉得五殿下有些不对劲,是不是?”
宋悠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事情复杂,你不必管这些,你嫁给我,又不是要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的。”
这样的话,哄不住安妘,她将手抽了回来:“你知道文乐公主和我说什么吗?”
他眉心微蹙,没有言语。
安妘叹气:“文乐公主,和我说五殿下拿着林家门客侵占民田的证据,上门和林尚书对峙,这……”
他脊背挺直,伸手抱住了安妘:“好了别说了,这些事情你什么也不要管,宫里有人为难你,你只管让周念白去给我送信,我一定设法帮你。”
她从椅子上蹭了下来,也蹲下,手伏在他的肩头:“我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不管,有些事情即便我找周念白与你一说,你身在宫外又能怎么帮我,我还不如去找贞妃娘娘,你啊——”
宋悠看着她,有些疑惑,谁知对面安妘却嗔道:“真是个傻子!”
他盯着她的双眼,凑了过来。
仿佛要察觉他要做什么一样,安妘缩了一下,躲开了宋悠。
宋悠眉毛一挑:“这屋子关着门,又没人看见,我亲一下又能怎样?”
她眼睛转了一圈,看着宋悠的神色,似乎是有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