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漪愣了一下,连忙上前一步:“奶奶,此等人不能留,得乱棍打死啊!”
安妘看着平时温柔贤淑的心漪,也是不由愣了一下,只缓缓说道:“媛儿看着不大,万一是被人所逼呢?这么小的姑娘没名没分的被人糟践了又不敢去说,留着那么些个金叶子显然也是不敢花,可见也不能全然怪她啊。”
心漪摇头:“可这样的事被人传扬出去,哥儿和奶奶,甚至连宋府的门风,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听了这些话,安妘这才想起自己待得是个什么地方,便只能叹息一声,又低头问道媛儿:“你还不肯说出是谁吗?”
媛儿哭得更委屈了些:“奶奶,我不是自愿的,是四哥儿,四哥儿已经不止一次强迫与我了。”
心漪上前扇了媛儿一巴掌,喝道:“你在说什么呢?四哥儿明年就要科举,你说的这些事情被传扬出去,四哥儿还怎么考科举?到时候被人诟病私德不佳,你能承担得起这样的后果吗?”
安妘站了起来,挡在了心漪前面:“好了,媛儿的事等会儿再说,先说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心漪蹙眉:“小锦她,也是偷了哥儿的东西,是年初宫里赏下来的金镯子。”
安妘颔首:“偷盗东西的,要怎么做?”
心漪垂眸:“回奶奶·的话,偷盗东西的丫头,连着这些丫头的上级也要被撵出府去。”
安妘点了点头:“小锦和月儿都是谁的丫头?”
心漪福身:“这三个人,都是玲·珑手底下的丫头。”
安妘听后,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心漪,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原来心漪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她叹了口气:“玲·珑毕竟是宋府的家生奴才,这两个偷窃的丫头先交给太太去审吧。”
心漪应了,门口便有人冲了进来:“奶奶,切莫只听一家之言啊!”
来者正是玲·珑。
那玲·珑衣衫凌乱,珠钗也没有戴正,像是与人打架所致:“心漪你这贱人,以为让人制住了我,就能在奶奶这里满嘴胡吣了吗?”
心漪蹙眉:“若不是你行的不端正,别人也不用让人将你制住。”
玲·珑哼了一声,跪在地上:“奶奶,心漪的两个小丫头们也喝了月儿偷的茶,也享用了主子的东西,也是明知故犯,难道那两个小丫头不是偷?若要我和我的丫头撵出去,不如连心漪一并撵出去!”
心漪明显有些急了,也跪了下来:“奶奶明鉴,若要我的两个丫头都算作偷盗,那四哥儿和五哥儿院子里的几个大丫鬟也是保不住了,难道奶奶要将其他两个院子里的人也得罪个干净吗?”
玲·珑剜了一眼心漪,张口刚要说话,却被安妘一声喝住:“都给我停嘴!我现在查的不是谁人一起享用过赃物,而是谁偷了!”
说罢,安妘睨了跪在地上的众人一眼,抬脚走到了门前:“心雨——”
心雨听见喊声,连忙走到了跟前。“
安妘冷道:“这屋子里目前也就你没有被搅进去,你是个好的,所以,你和我一起将这些人带到太太跟前,顺便差人将碧霜也带去梦安苑,咱们这院子里是时候该清清场了!”
心雨也是头一次见到安妘如此生气,连忙福身应了安妘的吩咐。
安妘转头看了一眼屋里的媛儿,声音和缓下来:“心雨,让你手底下的粗使丫头看好媛儿,别让她乱跑,等夫君回来再做打算。”
心雨颔首:“是。”
交代完后,安妘便拂袖朝门外走去。
玲·珑从地上站了起来,朝心漪啐道:“你倒是会卖乖,想着借用奶奶对碧霜的关心除掉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好以后做这院子里头一个开脸的姨娘,没想到那位根本没有偏颇你的想法,这叫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心漪垂眸,也站了起来,冷笑道:“咱们谁也别说谁,但我原比你行得正,自然不用害怕奶奶不偏我。”
站在屋门前的心雨皱了下眉毛:“我的二位祖宗,快跟着我去吧,府里也不是没有出过小丫头们偷东西的惯例,说是上级的大丫鬟也要跟着受罚,但到底跟着受罚的时候少,咱们这院子里的几个人都是一块睡,一块吃这么长大的,哪里就有这么大的仇了。”
心漪冷哼一声,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朝屋外走了出去。
玲·珑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也跟着走了出去。
且说安妘已经走到了梦安苑门前,她没有进去,只让小丫头先通传了一声王妈妈。
王妈妈听是安妘前来,连忙走了出来:“三奶奶想必是为了自己的陪嫁丫鬟而来?”
安妘听后,不由一愣,随后笑道:“太太不愧是宋府的当家主母,我们这些人的心思,瞒都瞒不过。”
王妈妈点头,伸手将安妘扶到了院中:“三奶奶快带着那些孽·障进来吧,太太今儿早就听见了安玉堂那边的动静,一直没派人去问,也是在想这事情的两全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