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操听到这位公主的来历后,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怜悯和同情,贵为公主身份又如何,始终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反过来倒是受此身份所累,连普通人的生活也不可得。
不容曹操多想,张角一脚恨恨踏在他的胸口,嘴角闪出一丝嘲笑,居高临下说道:“小子,你屡次坏我大事,就算将你碎尸万段,也难消孤心头之恨。如今落在孤的手里,还有什么话说。”
“事已至此,一死而已!”
“嘿嘿,孤要弄死你这小子,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不过孤不会这么便宜了你!”
“……”
“孤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与魅儿既然两情相悦,如果你能弃暗投明,将天子剑交出来,孤就成全了你俩。”
“魅儿与我真心相爱,岂能当作交易?要杀就杀,不必啰嗦。”
曹操躺在地上,冷笑不止。
张角不禁有些恼怒,脚上用力,看着曹操因胸口憋闷,脸色由红而紫,这才松了力。
曹操大口大口喘气,索性将脸扭到一边,不再看张角。
张角诡笑着给郭大宝使个眼色,郭大宝会意,走到曹操脸旁,蹲下身,伸出鸡爪般的双手掰开曹操的嘴,只见张角从怀里掏出一物,信手一弹,那物便飞入曹操口中。
郭大宝快速将曹操之口合上,直至那物被曹操吞入腹中。
张角哈哈笑道:“孤知道你这小子不怕死,你所服下的乃是孤所秘制的‘腐心散’,一月之内若无解药,必定五脏腐烂而死,嘿嘿,只要你肯磕一百个响头,并交出天子剑,孤可以饶你不死。”
‘腐心散’?曹操虽是第一次听说,但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一种慢性的毒药,而且曹操也明白,解药只有张角才有,若想解毒,只有屈服与张角才行。
这种毒药,的确是张角所创,其主要目的是用来控制手下的黄巾军将领们,这是慢性的毒药,若无解药便会一点一点自内而外腐烂,最可怕的是,当最后人的肌肤烂尽,却不能立马死去,而是会慢慢在痛苦和恐惧中耗到油尽灯枯。
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恐惧中等待死亡的到来。所以那些服用了此药的将领们无不死心塌地地效忠于张角。
因此,张角得意地看着地上的曹操,他在等待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惜,他所听到的是曹操的冷笑。
“想用曹操的命换天子剑,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天子剑,是高祖皇帝当年斩蛇起义的圣物,是拯救我大汉帝国的希望,岂能落在你等反贼之手?“
“反贼?董卓他挟持皇帝,控制朝臣,要说反贼,他才是天下第一号反贼,难道你想将天子剑交到他的手里吗?“
“当然不是!…..“
不等曹操说完,张角又道:“如今的朝廷,哪里还是大汉刘氏天下?早已变成了董卓手中玩物,孤来问你,即便你得了天子剑,于那傀儡皇帝又有什么用?你若上交朝廷,还不是等于交到了董卓手中?“
张角这番话,似乎也有些道理。记得在清河城中,莫氏夫妇就如此提示过曹操,天子剑,已经招来各路魑魅魍魉的觊觎,如若处置不当,莫说拯救汉室,极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曹操大义凛然说道:“董卓自然是天下第一蟊贼,但你言必称孤,无端造反,祸害黎民百姓,一丘之貉,于他有何不同?“
张角不禁有些激动,他高声叫道:“这又怪的了谁?怪只怪汉室刘氏昏庸无能,才被董卓趁虚而入,如今朝廷落的这般模样,还有得救吗?孤创立太平神教,组建黄巾军,不正是为了讨伐董贼,拯救万民于水深火热吗?“
张角越说亢奋:“你可知道如今天下大乱,诸多有志之士,已经揭竿而起,与董贼等分庭抗礼了。不妨告诉你,江南句章郡,许韶已经自称阳明皇帝;渔阳张举联合中山张纯也自封天子;还有益州马相、下邳阙宣、凉州宋健等也都割据一方,称孤称王了。你这小子,井底之蛙,纵有一腔热血,又有何用?“
张角俯下身来,伸出右手,曹操看的清楚,他那只手上,只剩下了一根大拇指。曹操自然记得,那另外四指,是当日在河古庙中,被糜贞用‘双股剑’所斩掉。
张角举着右手,喝道:“为了天子剑,孤付出够多了,孤的耐心可不好,是死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间。“
张角方才的话,曹操越听越是心惊,难道这形势真的已经这般糟糕了吗?难道这大汉天下真的无可救药了吗?他不禁想起了先帝爷,想起了鬼影子,他们万般算计,到最后也枉费心机,付诸东流。
曹操此刻心乱如麻,一时竟有些茫然。
天子剑该何去何从呢?
他不禁又想起同样‘得’到了天子剑的孙策和刘备,他们又会何去何从呢?
这时,从密室门外又走进来一人,无精打采地走到张角面前,唯唯诺诺地叫了声大哥。
曹操认识,这人正是黄巾军的三当家张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