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两小时的俞幼欢躺在床上继续凝练精神力。体内潜伏的兽性最近愈发狂躁,每日得花费大半的精神力,并辅以大量的运动去压制。
连续锻炼了十来天,绕操场早晚各半小时的运动强度已经大大削弱了压制效果,如今回了村,她倒是可以山上山下的多跑几圈。
天色微微泛白时,俞幼欢轻声起床出了卧室。
火笼屋,临时摆的三张硬板床上,几个青年挤在一起,许是从未如此凑合过,睡得不太安稳。
村长抱着柴火进来,又往灶膛里塞了柴,见俞幼欢出了门,忙跟了出来。
“咋起这么早?这会儿还黑乎乎的,一个女孩子不要往外跑,天亮了再出去。”
“叔,我不走远,就在这附近跑跑步。”
“咋想起一出是一出呢?大冷天的跑啥跑,回头再感冒咯。对了,昨个也没顾上问你,你奶奶伤了腿,可去医院看过?”
“看过,已经好多了。俞劲生一家回来了,在医院里陪着。我就在您家院子外面运动会儿,您进屋吧!”
俞幼欢说完也不待村长同意,直接出了院子。
“诶,这孩子……”
村长到嘴的教训又吞了回去。这丫头也不过是个可怜人。一个自小对她不闻不问的父亲抛下她十多年,心里有些怨气也是正常。
父慈子才孝啊!
为了增加运动强度,俞幼欢出了院门沿着半山回家换了套薄一点儿的运动服,就上了自己熟悉的一条山路。
崔家坳上的山,俞幼欢幼小时大都爬过。哪个山上有栗子,哪个山上的杨桃甜,哪个山上的八月炸熟的早都是门儿清。
可再深刻的记忆也架不住时间的打磨,中间隔了十多年,此时对她而言,最熟悉的莫过于上下学的那条陡坡山路。
沿着半山下松树林再到柿子林,坡陡且急,俞幼欢下的轻快,后遗症也随即而来。这不到两公里的山路走下来,身上的肉在重力作用下,被颠的酸疼,略一停歇小腿肚便轻微的打颤。最疼的当属尾骨,这些年肥胖养出的虎背熊腰,在俞幼欢的刻意伸展挺直下,后背的肉挤压到了一起,一趟下来,尾骨所受的压力远超平时。
一般的胖子如此运动肯定是伤不起。
坐在公路上,神识绕着全身运转了一周后,俞幼欢神清气爽的站起身,见六七辆车将崔强家门口停的满满当当,不由想起了崔桂香,也不知这位曾经泯灭了良知的阿香姐,此番遇上她运道会是如何。
罢了,各有缘法,她还是继续爬山吧。
沿着这条山路来回了四个回合后,天已大亮。
“丫头,你都走了一早上了,还不歇着?”
“有毅力是好事,可减肥也得有个过程,别过了头适得其反。”
“还是个小丫头了,不急,慢慢来。”
昨夜俞幼欢驱赶蜈蚣救了人是事实,几个巡夜的村民难得热情的跟她打着招呼。
这待遇不常有。家里本就有个混不吝的爹,偏她也不怎么讨喜。村里除了顾富贵一家,多数人都是看在奶奶面儿上行事。
俞幼欢淡笑点头。本也是计划着这趟跑完就回的,诚如他们所言,过犹不及,即便神识可以润体,还是得悠着点儿,毕竟家里还有客人在,总扔在村长家算怎么回事儿?
下山依旧相对轻松,到一半时俞幼欢微微愣住了脚。耳中清晰的传来摩托车和俞大欢热情的声音,似是已经到了山脚。
“这里车上不去,我们得再爬一段山路,您小心脚下。”
“没事。”
男人的声音?有点儿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