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你今天真,真是帅呆了!”
比尔拿着酒杯,晃晃悠悠地走到艾郭面前,大着舌头说道。
今天庆祝电力工程竣工,同时为了对奴隶们之前努力工作的鼓励,理事会给送来了几桶啤酒。虽然是掺了水了玩意,但对很多没有机会经受过“酒精考验”的奴隶们而言,劲头一点不比五十二度的茅台小。
“我就只有今天才帅吗?”
艾郭打趣地问道。
他今天也喝了不少,但对于经历过人民军队特训的他来说,跟灌了几瓶可乐没什么分别。只是凑个氛围,跟大伙一起乐呵乐呵。
今天晚上所有的奴隶都围过来这边的院子。虽然这边还没拉电线电灯,大伙只能围着篝火,喝着加了料的糊糊,还有掺了水的啤酒,但人人都兴致昂扬。今天在全镇大会上,艾郭一段短短的讲话,让他们第一次听到了给自己的掌声,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尊重。
就算没有这杯酒,今晚这里的人也都是醉的。
“不,不不,老大你天,天都帅......哎呦!”
比尔的马屁拍到一半,自己的屁股就先中了一脚。
“滚一边去。”
亨德森把比尔踹开,还没等自己一屁股坐到艾郭身边,忽然一个身影插了进来。
艾郭抬头一看:
“哦,老阿杜,来来来,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喝上一杯。”
众人这才看到,原来是平时难得参加聚会的老阿杜。
只见这个刚过四十却一头白发的干瘪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到艾郭面前,举着杯子,环视了下周围,说道:
“大家请听我说几句。”
不知是情绪激动,还是太久没说话,声音有些沙哑,但却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很多新来的小伙子估计都不认识我了。我比你们早得多来到冬岭镇,当时和我一起被买来的还有另外七个人,但他们都死了。我活了下来,不仅是因为我比较幸运,更重要的是我心头有股希望。我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一定能够有机会重获自由。
我很努力地工作,你们问问镇上的老家伙,以前几乎每个季度排头的都是我。我终于存了五个金盖,还差两个,我就能自由了。我曾经梦想着有一天,在镇子上有上一栋小房子,有一个结实的老婆,再生下几个调皮的臭小子。但是——
这该死的老天就是要不让我如愿。在一次干活时,我从树上摔了下来,瘸了。这回我终于死心了,我终于明白了,像我这样的奴隶,这样的贱人,就不配有希望。所以,我成了你们今天认识的老阿杜,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
可就在刚才,镇长找了我过去。他跟我说,有个家伙,愿意帮我补齐赎身还欠下的两个金盖。而且.....”
老阿杜说着,眼眶红了,
“......而且这个傻子,用的还是他自己的赎身钱!”
老阿杜虽然没有说出名字,但大家都知道是谁。
在场所有的奴隶都站了起来,望着唯一坐在木凳上的艾郭。
“还有我。”
另外一个奴隶站了出来,这个有着法裔血统的黑人还差三个金盖。
“还有我。”
一个女奴也站了,这个瘦骨嶙峋的老女人也还差三个金盖。
“还有我。”
又一个奴隶站了出来,这个左手断了两根手指的男人还差四个金盖。
老阿杜看着艾郭,眼泪流过那沟壑深布的脸:
“是你,给了我们重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