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车后的沉默一直在叫,何默管不住它,便把它抱进怀里来,抚摸它的毛,“嘘,沉默乖,我们不吵。”
沉默是安分了一会,可不到一分钟的期间又坐起来,抓着傅承凯的袖子,一直抓一直叫。
何默和孙廷都发现了不对劲,“傅承凯?”
没反应。
何默摸了摸他的额头,脸色有些发白,“孙廷,去医院。”
医生说,傅承凯高烧四十度,拖了这么久,不晕才怪。
何默很懊恼,她明明能感觉傅承凯的掌心滚烫,却从来没问过他。
难怪他今日的话这么少,原来是在硬撑。
“很难受吧?”何默望着在输液依旧昏迷的傅承凯,喃喃自语。
孙廷办了住院手续,看到何默紧紧握着傅承凯的手,坐着跟个望夫石似的。
轻叹一口气,孙廷走过去,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拍,“没事,医生说输完液就没有大碍了,你不用自责。他以前病得更重,都没人陪,现在他有你,已经很好了。”
何默这才有了点反应,“什么病?和他的顽疾有关吗?”
孙廷轻松地笑笑,“你别这么紧张。也不算大病,已经治好了,只是一点后遗症,医生说没有大碍,以后只要注意点就没事。”
何默点头,接口道:“怎么注意?”
她这副认真的模样,不问出点什么怕是不会放过他。
孙廷也便在旁边坐下,说,“很简单,尽量让他保持好心情。他以前不爱说话,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憋久了就会出事。心事重重嘛,一个人老爱胡思乱想,加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抽烟喝酒,胃也不太好。”
何默问,“他有心事?因为我吗?”
这猜的一个准!
孙廷面不改色地摇头,“我说的是以前。不过有你在,我相信你一定能管的住他。这一点我放心,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
何默点头,想着回去一定把他的烟和酒都找出来,然后消灭。
“默默。”孙廷忽然开口,“八年前那件事,你放下了吗?”
何默微愣,闪过一丝迟疑。
显然没有完全放下。
孙廷有些无奈地看了某人一眼,说,“你放心,我不是要打探你过去的意思。现在上对你的报道已经逐渐平息了,再过一阵子有新的热度上来,大家都会遗忘的。不过这几天你出门还是多注意。我还有事,不多待了,赵生在外面,你有什么需要找他,或者给我打电话。”
很快天就黑了。
病房没开灯,房间里一片昏暗。
何默悠悠转醒,发现自己竟睡着了,忙站起来看点滴。
还好,换过了。
一只手突然把她扯了一下,她重新躺回去,竟在傅承凯的怀里……她何时躺床上去了!
“多睡会。”是傅承凯嘶哑而又低沉的声音。
他把她搂在怀里,帮她盖好被子,“冷吗?”
何默摇头,侧着头看他,“好点了吗?”
“嗯。有你在,好多了。”又亲她额头。
何默忍俊不禁,再仰头,小手慢慢地摸向他的额头,没那么烫了。
手没来得及收回,就被他抓住,然后放在他唇边吻了一下,“满意了?”
何默羞涩得愣住,想着他的病果然好了。
不然怎么会管不住嘴。
“你饿不饿,刚刚赵生把饭带来了,说是徐姨做的。”何默问。
傅承凯不肯松手,抱紧她,“再睡会。”
于是,五分钟后,何默又问,“你饿了吗?有粥,你喜欢吃的。”
傅承凯无奈,“你饿了?”
何默默默低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