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认为杀了大将军,还能继续杀掉袁本初、曹孟德?他们会排着队等着尔等刀斧加身?醒醒吧,如今已不是二十年前,尔等非曹节王甫,大将军更不是窦武可比,袁本初之能也胜过陈蕃远矣,尔等断无一!线!生!机!”
郭胜终于崩溃了,上前抓住李澈的袖子,浑然不顾刘备那已如利剑般的眼神,泣声道:“李侍郎,您是大才、大贤,求您指条明路,郭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澈对着刘备轻轻摇头,示意无妨,然后如沐春风的笑道:“郭常侍说的哪里话,方才玄德公不是已经指出明路了吗?郭常侍若想保住一条血脉,不想做郭氏罪人,我想最好还是尽量保住大将军,如何?”
郭胜颤抖着身子,显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条路。曾经有多坚定不移的支持何进,如今对何进的恨意就有多深。说白了,跟这些宦官讲什么天下大义根本就是对牛弹琴,他们无法理解何进为什么不跟他们合作。
“大将军的耐性也是有限度的,仁善之心不能变成尔等放纵的本钱。且郭常侍若无大功,大将军保郭氏血脉也会被士人指责啊。”
“我说!我说!”郭胜崩溃了,急忙道:“张让他们联系了并州牧董卓,具体怎么做我也不知道啊!他们根本不信任奴婢了!”慌乱之下,这厮竟然对着刘备和李澈自称起奴婢,着实荒谬。
但二人也笑不出来了,凝重的对视。虽然对此有所预料,但还是感觉有些棘手。因为这代表着诛宦恐怕真的要明摆军阵做过一场,而战阵之事太多变数了。
等了一会儿,刘备呼出口气,笑道:“郭常侍能说出来就好,其他的我们也能理解,郭常侍且先回去,莫要让张让他们看出破绽,这份功劳大将军不会忘记的。”
郭胜犹犹豫豫,但又不敢违背刘备的意思,只能诺诺的离开。
待到郭胜一走,何苗从门后转了出来,也是面色凝重。李澈见状笑道:“何车骑莫不是惧了那董仲颖?”
何苗面色一变,继而大笑道:“李侍郎太小瞧苗了,苗与兄长联手,天下兵马尽在掌握,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并州牧?且不说征召其他州牧刺史,单说雒阳北军五校、羽林郎、西园军,还有丁建阳所部俱在,他董仲颖还能翻天了不成?”
说到最后,三人一起大笑起来,李澈却是暗暗吐槽,原本历史上董卓岂不就是翻天了?运气、实力加上对人心和局势的洞察,上演了一出精彩绝伦的夺权好戏,硬生生收编了数倍于己的精锐军队,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政治斗争。就是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但此时为了稳定何苗心绪,坚定其信心,只能陪着他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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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念郭胜同出南阳,何氏贵幸亦多由胜,遂许留其一脉。张让等密召并州牧董卓,欲害进。胜感进之恩义,泄让谋于进。
——《后汉书·何进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