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你凭什么扣住我,你们不要命啦!”
“就凭你不听话呀,让你不要碰郑胜丽,你怎么就不听呢!”强子抽着烟,向她喷了一口,惠音别过脸,嫌弃这些乡下人。
“可笑,你是喜欢那个破鞋吗,人家可是黄庭亮的马子,你在这里耍威风,她知道吗,就算知道了,会感激你吗。你们乡下来的人怎么个个都是蠢蛋,笑死了!”惠音的话刺激着强子,可他答应和胜丽做哥们儿,她在碰触他的底线。
“我从不打女人,看来,你们要让我破例,当然,我会让我的兄弟动手,用小刀一刀一刀的划破你们的脸如何?”强子拿出水果刀,站在惠音面前,恶狠狠地看着她,惠音见着刀口接近自己的脸,开始有些害怕。
“不要碰我,否则,我让你们从此在平利消失,知道我爸是谁吗?”这件事提起来就可憎,昨晚父亲非常恼怒地批评了她,让她收敛,说这件事都惊动了主要领导,再闹,他的饭碗都没了。一个土包子村姑,不知怎么就这么好命,现在又跑来一个疯子。
“哎哟,我好怕怕,只是见到你爸之前,得让你脸上留些记号,不然,他拿什么借口让我消失呀!”强子直接把刀挨在她的脸上快要出血,她动都不敢动,另外三个吓得发抖,让她服软,她想了想,不能连累她们。“你到底想怎样!”
“主动转学,你不是喜欢梁小斌吗,他去了安康,你也可以在安康找一所差一点的职业学校就读,这样岂不是更容易接近他,你们家关系那么硬,这点应该不难吧。在安康读书,怎么也比平利好,大家各自安好。否则,我说不一定哪天不高兴就写写检举信投诉投诉你那后台强硬的父亲,不是说汆籴出刁民吗,这对刁民可是轻而易举的事。”强子说出这样的条件,余惠音想了想,答应了。
她父母离婚,和哥哥跟着父亲长大,从小被宠溺,父亲位居高位,更怕流言蜚语。平时嚣张跋扈都是自己解决,根本不敢跟他讲,再说,不是特别招人烦的人,她瞧不起争斗,大不了就是和姐妹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昨晚父亲责难,估计是梁小斌告的状,他爸位置更高,而且是有名的铁面无私。强子他父亲那芝麻官算什么呀,只是地痞小人难养,只好退一步。
黄庭亮跟父亲说了余惠音在学校打架斗殴的事,请他出面,让教育局主任叔叔跟学校讲,要好好批评这件事。父亲说余惠音的父亲位居高位,他是生意人,不好得罪,再说,学生之间打架的事常有,经过学校批评握手言和就行了。
庭亮听后,失落的回到学校。第二天中午,亲自去了趟教育局,主任见他来,就问何事,这小子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学习成绩毫不马虎,做事也有分寸。庭亮就前后叙述了一遍,说她们仗着父母位居高位在外面随意殴打侮辱乡下来的学生,只是警告处分太轻了。这个受害者就上次推荐作文到省上的那位,品学兼优,从不惹是生非。
主任四十多岁,看起来很严肃,一听是那个在表彰大会上慷慨激昂为青春奔跑的学生。还有那首诗,写得那么洒脱,按说,她那样张扬的性格怎会如此软弱,会不会是被老师批评后改邪归正。其实,那次的演讲也没多大过分之处,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山里的教育依然落后,遇见这样的孩子应该好好引导。
在教育局工作多年,听学生打架之事也不稀奇,只是这次,让他很气愤,立刻打电话去职中校长办公室。校长一听主任都亲自过问此事,这件事确实闹大了。不过,说来也奇怪,以前惠音遇到些事她父亲就会过问,这次,余惠音她们竟然主动申请转学,权衡了一下,批准了她们的请求。
主任挂了电话,跟他说事情已经解决,让胜丽以后努力学习,为校争光。庭亮松了一口气,谢谢他,然后离开去了医院。胜丽听后问是不是他请人帮的忙,完全没必要。
“我确实想帮忙,可没帮上,听说要转去安康,那是升级,不是惩罚。这种人,应该进派出所呆几天。”他为农村来的孩子难过。首先入校门槛就是百里挑一,拔尖的更是屈指可数。进了学校之后不敢惹事,遇上事不反抗一直被欺负,反抗了又斗不过。以前,农村娃没出路,只能干活挣工分,如今幸好能出去进厂打工。
“这一下,我又成了学校的话柄,闹腾成为话题,乖点还是逃不开,我好像是只刺猬,忍着不去伤害别人,可人人都敬我远之。”面对疼痛,其实心里有些后悔,因为她们根本不配做她的对手,却白白忍受这皮肉之苦。
“要那么多人靠近你干嘛呀,有我就行啦,而且只允许我靠近你,听到没有!”胜丽白了他一眼,用枕头盖住脑袋,庭亮见她脸发红,耍横,心疼得摸了摸她脑袋。余惠音今后如果再敢招惹胜丽,他保证能让她和她家人统统吃不了兜着走。
惠音转学的事,胡老师也知道了,心有不甘,如果换做胜丽揍了他们的孩子,绝不会这么轻易放手。感叹他只是普通教师,心有余而力不足。通过这件事,他更加确信能屈能伸的胜丽只要好好引导,会逆转自己的命运且胜过很多有家世背景、有钱的孩子。别的老师说她太张狂,可张狂的真实总比虚以委蛇强的多。教育这条路注定艰辛,他们在努力,在突破,多么希望每个孩子都成为人中龙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