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不知道么?”金宝开始叹气,说他真是金贵,明明杀人不对,反而全怪在受害者身上。还有他父亲,肯定是有人反映到县上才会扳倒,否则汆籴人谁敢动他。强子听着金宝仔细讲当年胜丽被围攻的血腥场面低头流泪。胜丽是怎么挺过来的,难怪他的亲戚见他遮遮掩掩的,活该他做过街老鼠。
“我根本不配你们这样对我,放弃我吧,不然,我这辈子都会觉得很累!”他流着泪,觉得任何人为他付出都不值得,尤其是胜丽。她好心还钱并未得到父母的谅解。有些人心中的恨是缺少善意和良知的,补给的越多滋养的越深。
“你以为这是道德绑架你,其实这样想也对,我都跟胜丽说了跟着你没啥希望,可她就是那么孤傲,清高,偏偏认为你会什么凤凰涅槃!”金宝的话针针见血刺着他的神经。
“她真的这样说吗?”金宝点头。强子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做,她想救赎他,所以才派金宝监督他。他究竟怎么做才能赎罪?监狱长的话在耳边响起,重新做人,抬头做人,他不该颓废的。
“要不这样,我先去一个地方,估计不是工地就煤矿,然后给你写信告诉具体情况,如果你愿意来,到时候再说。”强子擦掉眼泪,感谢胜丽这样的安排,可是他都无法自保,再带一个人更不得行。
“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也是什么活都干过,出门在外,有个熟人可以相互照应,怎么说我也是当年你们毕业之后的老大,能为哥们两肋插刀!”金宝是带着任务的,当然得跟着他。
“别叫我哥,真的没必要这样。”他有些不适应,汆籴原来是他的天,如今是他的牢笼。万万没想到,拉他冲破牢笼的人竟然是深深伤害过的胜丽。
“哥,胜丽大姐说的云里雾里的,比如,现在农村还有很多剩余劳动力,他们好多不识字,不敢出门。我们可以联系外地缺劳动力的工程队,像盖房子、修路搭桥,把人工输送给他们,我们赚点介绍费。等混熟了,我们自己也可以包工程做,你看可行吗?”强子嘲笑自己估计是在监狱里呆久了,思想跟不上时代,他只想着跟胜丽去西安,没有想过介绍劳力还可以赚钱。
“她还说把安康的药材、特产等卖出去或者从大城市,比如广东的一些潮流的衣服或饰品拿回安康来卖,也可以赚钱,就看你选择。”强子默默的听金宝描述,感觉真的充满了前景。
“那意思是我们要从此闯荡江湖,成功或失败都能一起面对吗,你不反悔?”
“绝不反悔,不然胜丽大姐会剁了我手,挖了我的心肝,更不可能让我叫她姐姐。她说让我坚决不能做坏事,那我们相互鞭策,一起连爬带滚吧!”金宝胡乱形容一通,总之能说通就高兴,有他在,再要死不活的人都能斗志昂扬。
“行,看你小子能坚持几天,嘴皮子还真和我有一拼,为了将来,干了!”金宝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真正开心过,以前为了吹牛绞尽脑汁,那种快乐纯属自欺欺人。
改变要从头发开始,去理发店剪了下头发,把耳环也扔了,看着镜子的自己差点认不出来了,他没强子高大,也没他壮,可脸还是有看头的,保持微笑,难看也不犯法。强子看他自恋的样,活脱脱就是自己当年的影子。胜丽也算是送了一个活宝给他,但愿都不会让她失望。
强子回去跟父母大吵一架,朱母理直气壮的说就是胜丽的错,强子见他们陌生的有些恐怖,这两年到底是谁变了?晚上一夜未眠,满脑子是跟胜丽的过往,泪水染湿枕巾,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女孩,为何他成了刽子手。幸好有了金宝,以后打听胜丽的消息或许更容易些,前途未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胜丽躺在床上想起白天的事,之前二哥帮金财找了活,结果闹成了那样,今天见到金宝也没敢提这事,他没问,说明金财也没和他们联系,这三兄弟一点都不团结,希望强子以后能看着他。各有所命,她是想着周钱,所以瞎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