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到那种程度。”诺言看向雪地，发现雪地上还残留着马蹄和人群行走过的痕迹。
“我们还有机会。”他说道。
脑海中浮现出一道选择。
是否营救铁木村的人？
“你是说...”猎牛抬起头，他也想到什么，眼中有着矛盾，有着坦然，无意识地抓起雪，紧紧捏住。
“杀了男爵的人，带他们活下来。”
诺言说道。
选择了是。
“这是唯一让大家活下来的办法。”
猎牛眼中矛盾消失，皱紧的眉头松开，露出坦然的神色，说道：
“是我瞻前顾后，害怕这害怕那导致的。这才是唯一的办法。”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加上我一个？”猎狍爽朗地笑道。
他之前猎杀狼怪时牺牲的人最多，早就凑不齐青壮劳动力。
与其因为无法完成男爵的命令而死，还不如博一下。
他早就有这种心思了。
“他们带着大队的人，速度肯定无法提起来。”诺言看了看雪地上的脚步痕迹，自信说道：“我们肯定能追得上他们。”
“唯一要做的，就是告诉男爵，我们不是羔羊，可以予取予求。”
...
大雪地里，一群老人妇女小孩在雪中艰难地行走，
哭泣声不时从人群里传来。有小孩，也有妇女。
但再过不久，他们就会被寒冷冻得思维麻木，连难过害怕的情绪都没有。
再一会，就会有人冻伤，栽倒在地上，而他们只能麻木地向前走，不准停下来救助他。
哪怕冻伤的人是自己亲人。
即使如此，身后持着火把的奴仆依旧不停呵斥地，嫌弃他们走得太慢，用力推搡，逼迫他们加快脚步前行。
骑士骑着马，不时扬起马鞭，挥在人群头顶，每一次砸出刺耳的抽空声，都会引起人群惊恐的叫声。
骑士似乎以此为乐，不时挥挥鞭子，听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嘴角露出笑容。
“这群贱民...”
他冷笑着说道，突然耳朵听到背后出现响声，神色严肃地驱使马转过来，命令人群停下。
在他视线中，三个人影从小到大，在苍白的雪地中逐渐变得清晰。
也逐渐靠近他。
“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来。”他眯起眼睛，捋了捋胡子，饶有兴趣地说道：“是舍不得喂自己奶的爹妈吗？”
身后的奴仆发出一阵哄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人群。
人群一阵晃动，惶恐不安地看着他们，挤成一堆。
诺言看到这一景象，心境出现波动。
原本他以为自己会无动于衷，因为这只是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人。
但看到这一场景，
几名衣着华丽的骑士，驱赶着一群老幼妇女，在寒风大雪中，对待一群刚刚失去家园的人。
他发现自己还是会愤怒，会生气，会失去理智。
他叹气一声，朝前走去。
撘起了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