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此很好,柳州城半夜里关门,住着不方便。你这就挺好,好酒好菜招待着,或许住个十天半月。”
小伙计闻言,双眼放光,一张嘴就十天半月的,这可是肥羊。稍微抠出那么一丢丢,就够自己过半年。
“选个上等好房,再来上等酒席一桌。”说完,坏事包杨二抬头看看二楼,漆黑一片,也就没上去,直接在一楼找了个亮堂的地方坐下了。
小伙计端茶倒水,跑前跑后,十分勤快。
一盏茶的功夫,酒席摆上,坏事包杨二斟了一杯酒,正准备往嘴里送。
“冤家啊,冤家!你有好房睡,你有好酒喝,动不动就上等酒席来一桌。
可怜我啊,可怜我!路边的饿殍无人问,不孝的子孙没人说。”
坏事包杨二端着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心里那个腻歪,谁呀这是,跑着占便宜来了。
坏事包杨二正端酒杯运气,门外那在又喊上了。
“要想喝呀,你就喝,不想喝呀,放在桌。
饿死老子无人问,不肖子孙无人说。”
坏事包杨二火大了,直接将酒杯蹲在桌上,不耐烦的喊道:“伙计,谁啊这是?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
小伙计赶紧跑过来一作揖,解释道:“爷消气,爷消气。门外是个疯子,时常在这里叫,说不听,也不走。爷您破费两个钱,打发了就清净了。”
“爷小气,谁大气?”
小伙计一咧嘴,“都说暴发户难伺候,果然,真会挑刺。”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得赔不是。
“您大人大量,海涵,海涵!”
坏事包杨二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想着端一盘子出去,却不料门外那位又喊上了。
“给钱给吃又给喝,没法说呀,没法说。
吃了上顿下顿饿,苦命的日子没法活。”
坏事包杨二站起身来,往外就走。到了门前,就是一愣。
门外站着一个破老道,邋里邋遢,头发像鸡窝一样,胡子都擀了毡,满脸的滋泥,手跟炭条似的。
“吆!这不是那破老道嘛,还没死呐。”
坏事包杨二眉心微皱,看着破老道,心里开了锅。
破老道气色萎靡,但说起话来却中气十足,完全不像吃不起饭老叫花子。
“这破老道非同寻常,说不定是哪路高人。反正我也没有钱,再多他一个也无妨。”想到这里,坏事包杨二一招手,叫过了小伙计,一指破老道。
“瞧见没,我就见不得这个,鳏寡孤独,一会儿给他随便找个房间,记我账上。”
说到鳏寡孤独,坏事包杨二打了个寒颤,他终于发现了这庄子的别扭之处。
这里,根本就没有年轻人。
不过,坏事包杨二并没有太过在乎,毕竟,镖银的事还在心里压着。
坏事包杨二把破老道领到酒宴前,乍一坐下,顿时傻眼了。
破老道好似饕餮转世一般,风卷残云,顷刻间,一桌上等酒席盘光碗净。
坏事包杨二看着直吞口水,不停的打量破老道的肚子,很想研究研究里面的构造。
“酒足饭饱,我要睡了。”说完,直奔房间。
小伙计怎么可能给他好房间,就连这间柴房,也是看在坏事包杨二的面上。要不然……
坏事包杨二顶着一堆空盘子,无奈的摇头,一桌上等酒席,自己就吃了一个鸡腿。
坏事包杨二又气又乐,只好回房睡了。因为心里有事,翻来覆去睡不着,知道后半夜,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然而,窗户骤然破开,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坏事包杨二打了个寒颤,瞬间睡意全无。正要起身查看,却见一条黑影扑面而来,继而,便觉得天旋地转,人事不知。
那黑影伸手在墙上写下了几句话,然后像夹死猪一样夹起坏事包杨二,跳出窗外,翻墙越脊,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