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振邦暗自叹气,杨振与中年秀士而言,无关紧要。但赫连池与他而言,却是死穴。若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岂能置之不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只不过这一切来的太早了,让孙振邦有些不适。
“大人,我发现我们之间的交易,并不对等!因此,只能作罢!”
此刻,中年秀士悠然自得,云淡风轻。他与孙振邦之间的交易,的确不对等。毕竟,杨振终究是要参加武道交流的。届时,对于杨振的一切,他自然会知晓。
但赫连海的亲弟弟是谁,只要他不说,恐怕孙振邦永远都不会知道。
孙振邦闻言,当时就炸了。作罢?你勾住了本州的死穴,便想作罢,简直岂有此理。
奈何,现在被吊住死穴的是他,而非中年秀士。因此,他不得不低头。
孙振邦挤出一丝笑意,对着中年秀士躬身施礼,道:“如此,可满意了!”
中年秀士眯着眼,捋着山羊胡,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如你所料!”
孙振邦又是陪笑,又是作揖,折腾半天,仅仅为了这四个字。他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骤然,孙振邦放声大笑,此局他看似输了,却也赢了。毕竟,杨青勾结西夏细作这个罪名一旦坐实,那至少是个刮罪!如此,他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此局,你胜了,但我也没输,双赢!”
说完,起身便走,他要去提审杨青。
孙振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中年秀士颇为好奇。不过,他身份特殊,不能出现在人前,只能取出多年不用的面具,戴在了脸上。他尾随孙振邦而去,准备一探究竟。
再说杨振一行人出了南门,走了大约十里地,撞见一伙黑衣人。
四匹快马,两前两后,中间有一辆马车。马车之上有一个棺材,上面挂满了镇尸符。棺材之上有四人,捆的结结实实。
杨振微微皱眉,这一行人太过怪异,既不像送葬,也不像运尸。出于侠义本分,杨振不得不过问两句。
杨振闪在路旁,对着一个大头青年一抱拳,问道:
“诸位,这是怎么回事?”
这大头青年人称“大头吴”,认为这是一趟苦差事,一直耷拉着脑袋,兴致不高。如今听见有人问话,眼皮都没撩,直接不耐烦的说道:
“小子!没事少……”
话说到一半,骤然吞了回去。因为,“大头吴”骤然发现一辆马车,十分熟悉。他揉揉眼睛,定睛一看,险些栽下马背。
“我滴个亲娘,那不是小姐的马车吗!这么说,这小子……啊呸!这少爷是准姑爷!完了,完了!”
“大头吴”心里哇凉哇凉的,初次见面,就把准姑爷给得罪了,这以后日子……
“大头吴”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一抬腿,准备从马背上跳下来。哪成想,情急之下,腿脚不利索。一脚镫里一脚镫外,栽下了马背。
得亏“大头吴”练过几年,来了个“双撞掌”,死死的撑住了。要不然,肯定会戗破脸皮。
这一幕,倒把杨振弄愣了。怎么个茬这是,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栽下去了。
“大头吴,你这是演哪出?”
骤然,一道清脆的声音想起。
杨振回头望去,便见马车内探出一个小脑袋,正是冬梅。
“大头吴”双手撑在地上,不停的抖着脚,想要把卡在脚上的马镫甩开。他听见冬梅的话,顿时泄了劲。双臂一软,趴在了地上。
人倒没事,马却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