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今个儿二爷高兴,赏你五百两。”
马二爷说完,在棉袍的衣袋中拿出一沓银票,直接抽出了一张五百两的,甩给了黑衣人。
黑衣人一把抓过,捧在手心,凝眸细看。
“五...五...五百两!”
一瞬间,黑衣人两眼瞪的冒蓝光,舌头都捋不直了,吭哧了半天,才说话来。
他小心翼翼的把银票卷起来,塞进衣袋内,又按了按,把口封的严丝合缝,这才放了心。
噗通!
黑衣人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
“谢谢二爷!谢谢二爷!”
马二爷一摆手,完全像赶苍蝇一般,不耐烦的说道:“滚吧!”
黑衣人站起身来,又做了一个揖,转身离开。他对着老家院微微一笑,嘀咕道:“放心吧,忘不了你的酒钱!”
他可是得了五百两,随意拿出十两来,就够老家院喝上一年半载的了。
杨振心知马二爷乃是爱马之人,必然亏待不了卷毛狮子黑。于是,他便放心的尾随黑衣人而去。
毕竟,那迷魂贴才是重中之重。以杨振对马二爷的观察,断定此人必然不知迷魂贴之事。因此,想要探个究竟,还要紧跟黑衣人。
此时,天已微亮,街上已经陆陆续续的出现了行人。杨振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并没有继续蹿房越脊,而是走在街道上,尾随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固然警觉,但杨振并不担心自己会暴露。毕竟,那黑衣人只是这个普通人而已,若被这样的人发现自己,杨振还不如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黑衣人怀里揣着五百两银票,迈着方步,哼着小曲,心里那股高兴劲儿就别提了。
“尤狗子,这是打哪儿来啊?看你这股高兴劲儿,想必是发达了吧。”
骤然间,一道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
在一个小摊旁边坐着一人,头上带着一顶白帽子,秃眉毛,斗鸡眼,鹰钩鼻子,刀条脸。脸色姜黄,身体佝偻,活脱脱一个痨病鬼。
黑衣人,也就是尤狗子,听到这声音后径直来了个趔趄,险些吓趴在地上。他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居然撞上了这位祖宗。
“夏大少,好巧啊。有日子没见了,可想煞狗子了。”
尤狗子紧走几步,跪在夏大少身边,佝偻着身子,就像真狗子一般。
杨振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着实有些不解,那尤狗子在见到马二爷的时候,固然点头哈腰的,却也没有像如此这般。这夏大少究竟何许人也,竟然让尤狗子畏之如虎。
“尤狗子,那东西用着还顺手吧!”
夏大少瞪着斗鸡眼,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尤狗子。但结果却让他有些失望,他便没有看出来尤狗子把有银子放在哪儿。于是。他出言提醒道。
显然,夏大少根本就没有往银票上想。
尤狗子闻言,吓得体如筛糠,磕头如捣蒜。
“好用,当然好用!夏大少给的东西,岂有不好用的道理。”
夏大少斗鸡眼一番,冷哼道:“哼!你心里明白就好,我在我爹面前,可是为顶了不少雷啊!如今你得了好处,莫非忘了恩主不成!”
尤狗子那张迷魂贴,正是从夏大少手里讨到的。这东西用着十分顺手,尤狗子有些欲罢不能。如果惹恼了夏大少,万一将迷魂贴收回去,或者说不再向自己以后药水,那自己在马二爷面前可就没这么红火了。
想到此处,尤狗子牙一咬,心一横,把那张五百里的银票取出来并摊开,颤颤巍巍的递到了夏大少面前。
夏大少本没在意,微微扫了一眼。就这一眼,眼就直了,这可是五百两的银票。
夏大少一把夺过银票,紧紧捏在手里,害怕飞了一样。他用另一只手在口袋里划拉半天,摸出一锭银子,丢给了尤狗子。
“今儿个只带这么多,日后有机会再给你。”
说完,将那五百两的银票揣起来,拂袖而去。
尤狗子看着手里的银锭子,欲哭无泪,那五百两银票在他手里还没捂热,也没见到真正的银子,就被夏大少用五两银子换走了。
杨振摸了摸下巴,看了看夏大少的背影,又看了看尤狗子,骤然明白过来。
这迷魂贴必然要着落在夏大少身上,但对于这个尤狗子该如何处理,杨振有些犯难。就这样放过他,日后想要在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不放吧,又没闲工夫跟他兜圈子。
骤然,杨振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