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县令拿着折好的状纸,在手中晃了晃。
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夏大少依旧看清楚了,上面写的确如徐县令所说,一字不差。
夏大少不由得心中暗骂尤狗子,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他若是再抵赖,最多只不过多挨顿板子。
“大人,小人招供这三样东西,的确是小人亲手交给尤狗子的。”
徐县令点点头,招供就好。“本县再问你,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
夏大少一激灵,这个他可不敢说。否则,官府即使饶了他,回到家里也没活路。
“这个……这个……”
徐县令见夏大少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便知道夏大少没有下定决心,那么,这个决心只能让他来帮忙下了。
啪!
徐县令一拍惊堂木,怒喝道“说!”
“威……武……”
夏大少一缩脖子,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又何必受过罪呢。
“大人,小人从我爹的密室里偷出来的!”
“画押!于班头,随夏大少前去查抄三爷府!将密室内的东西全部带回县衙,不得有误!”
于班头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押着夏大少走了。
徐县令再次传唤尤狗子,若把尤狗子搞定了,基本上也就可以结案了。
“尤狗子,本县问你这盘中三样物证,你可认识?”
尤狗子一上堂就看见那三样东西了,那可是他的宝贝,今早被人打闷棍套白狼,给顺走了。万没想到,被人送到县衙公堂来了,这可要了命了。
“大人啊,小人不曾见过这三样东西,又如何能认识!”
“大胆狂徒,还想狡辩,你来看!”
徐县令把夏大少画了押的供状扔在了地上,正好在尤狗子面前摊开。
尤狗子定睛一看,吓得亡魂皆冒。夏大少这个孙子,可把爷爷坑苦了。
尤狗子转念一想,夏大少认夏大少的,我不认我的,就这么办!
“大人,夏大少时常对小人敲诈勒索,奈何小人穷得叮当响,并没有钱孝敬。因此他必然怀恨在心,借此报复,算不得真!”
徐县令气的直磨牙,这块儿蘑菇,总有话说。而且,说的让人无法反驳。
人是苦虫,不打不成。人是木雕,不打不招。看来,还得大刑伺候!
想到此处,徐县令抽出一支令签,摔在了公堂上,森然道
“来人啊,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尤狗子一听,就是一扑棱,自己这小身板儿,重打二十大板,甭说二十,最多两下,他这条小命就交代了。
“大人,屈打成招,小人不服啊!不服啊!”
杨振看着尤狗子,这就是一块滚刀肉,若不是走上了邪道,倒也算得上一个人才。这路人,根本不能以常理待之。只有比他更邪乎,他才会老实。
想到这里,杨振对着徐县令一抱拳,道“大人,不必动气。这种滚刀肉,横竖不吃,只有来斜的。外面还有一个非人非物的证据,只要把它弄上来,尤狗子必定就范。”
说完,杨振看向了尤狗子,似笑非笑的说道“狗子,你可想好了。接下来要上堂的,脾气暴躁,睚眦必报!他要找你报仇,没人拦得住!”
尤狗子固然没被打,但却心有余悸。听了杨振的话,不由得心中暗笑,他尤狗子不惧任何人。
徐县令有点犯难,马虽通人性,但终究是牲畜。贸然把它牵上公堂来,恐怕大跌眼镜。虽说这并非首开先例,但也是古今少有。
不过,转念一想,官断十条路,总得通一路。
何况,这尤狗子确如杨振所言,这就是一块儿滚刀肉,横竖不吃。看起来,还只能来点儿斜的。
“传!……”
陡然间,卡壳了。徐县令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即将上堂的存在。
证人?显然不是。证物?勉强挨边。证马?有点不像话。
“大人,它叫卷毛狮子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