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确是好茶,有万分谢过二位叔叔的美意只是我们众人或许应该尽早过去,父亲过世这样大的事情,身为长嫂若不至现场,恐怕不大好看!若被怀州当地士绅知晓,二位叔叔日后得了面子,也不大好。”太太端看着杯子,只轻轻地站了站存当真是一口也不敢喝下去,但她语音就温柔,句句在理,只是眼角眉梢间,有着一抹淡淡的忧愁。
“大嫂子多虑啦,前头的那些人多的去了,再说,来的人也不认识你们,谁也不会多问这些事情,几位不必着急,我们先在这里说说话,这个地方偏僻的很,是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三叔父玩弄着手中的茶杯,别有深意的眼神一一从我们身上扫过,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很艰难的扯着嘴角没有笑出来。
“把我们这些人带到这里来,想必二位叔叔是想和我们说什么吧!”太太表情依旧镇定,只是话音稍有颤抖。这是太太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几变。
“也谈不上要找大嫂子说什么话,把诸位请到这里,这是我和四弟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大嫂子。”三叔夫说完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世,说那眼神应该是说,接下来该你表现了。
果然四叔父深解其意,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小弟年轻,但记性不差,我清楚地记得20多年前,大嫂子你和大哥成婚之时,你们二人可是说过,将来父亲不在了,是决计不会和我们来讨分家产的。二位说的义正言辞,老爷子很是过意不去,也正因为这个老爷子可是花了大价钱给大哥在京城置办了宅子和庄子,大嫂子,你说说我说的这些可有不对?”
“似的,果然是好记性,我们二人当初的确说过这样的话,而这些年来我们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太太没有打算做任何的掩饰,语意舒缓地说着,“当初你们大哥想着自己已然成了心中的官员,家中幼弟上小,便决定不再和你们争讨家产啊,不仅是父亲过世时不争吵,父亲在世这些年,我们也未曾讨要过财产,不知二位弟弟心想如何握着这张照的,应该没有说谎吧!”
“大嫂子果然是个爽利人!”四叔暴喝一声,这动静,宛如山野莽夫一般,“不怕大嫂子怪罪,我们前不久发现了一个问题,心下难安故而今日请诸位过来问询一下。”
“四弟说的,就是我想说的。”三叔曹氏着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示意他可以闭嘴了,“我们都是自家人,我觉得说话没有必要拐弯抹角,大家都是爽利人,我便开门见山的各诸位直说了。我们得知老爷子在几个月前给京城送去了一个箱子,箱子里的东西应该不少吧,这些东西都是老宅的东西,二位嫂嫂怎么能收下呢!这可是违背了大嫂大哥当初立下的心愿啊!不就是三弟我说的可是实情?”
“三弟说的不错,父亲的确在过世之前,往京城送了一个箱子。”太太咬了咬嘴唇,略一沉吟后接着说道,“这个箱子来的意外,我们事先并不知情,而是父亲特意托人送给我们的,所以并不是我们索要的。难不成父亲您处置他自己财产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所以我不认为那个箱子以及箱子里面装的东西和二位弟弟有任何关系。”
“父亲的财产?”是舒服好是极为生气,一把将杯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从鼻子里哼道,“那个老家伙自从你们上次走后,哪有几天是清醒的。什么叫做父亲的财产,他不能处理?我说大嫂子,这话可是不好听啊。以老爷子当时的状态,他哪里还知道什么遗产不遗产的。或许你们暗中买通了老爷子身边的人,打着老爷子的名义把东西弄了去,还想借机堵我们的嘴,大嫂子你当真是好盘算啊!”
“我说四弟,你的这些话是现在这种时候该说的吗?”听老师说的那一番话,太太忽的释然了,毕竟那些地契他可是一张也没有拿到,问心无愧,于是她冷眼朝四叔,狠狠的看了过去,“我说二位弟弟,如今父亲尸骨未寒,二月便把我们困在这偏僻的孤搂里审问,讨要钱财,可是好做不好听的事情。况且我可是后来的嫂子,这些年在这座老宅子里统共待了不到半年的时间,父亲身边的那些人更是没说过几句话,如果这样就能笼络住一个人的人心,那二位弟弟早已不会这样同我说话了!”
我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顿茶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三叔四叔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居然知道了祖父托大舅给我们送去的那只铜箱,他们或许并不清楚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他们或许也不需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他们只需要将东西拿在手里。所以他们把我们带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就是来讨钱的。
剑拔弩张的说了几句,太太倒是镇定自若,只是始终不敢开口说话的周姨娘早已吓得白了脸。她手里的那12张地契现在还在不在都得两说,若是让他拱手交出来,还不等于生剥了他的皮吗?
“据我所知父亲这东西,可是大舅爷找人送去京城的,嫂子怎么能说和你没有关系呢?”三叔父得意地看着太太,那眼角眉梢间的笑意甚浓,仿佛那40张地契现在已经在他手里一般。
“这东西的确是父亲托我兄长送到京城去的,但是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二位弟弟应该比我更清楚。”太太语气平和地说着,“这些东西本就是我们预料之外的,确切的说来,这应该是父亲的遗愿,若是二位叔叔今天是想来和我们讨要这些东西的,我想我恐怕是不能给你们的。”
就在太太语义坚决强硬无比的说,不能给的时候,坐在一旁的周姨娘的脑袋也狠狠的摇了几下,他一定是在做所有人中最不愿意把那些地契交出来的人,对于周姨娘而言,如果太太能够坚持,她会放心很多。
“大嫂子这些话做兄弟的可就难以理解了,据我所知,明哥和宇哥可是分文不取贵府上的东西的,父亲的这笔银子估计他们两个也没分到。太太从中捞不到任何好处,做弟弟的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如此坚持又是图个什么呢?”三叔看着太太,但眼角的余光仍不失时机地偏向坐在一旁的周姨娘。
“三弟这话说的恐怕就有失身份了。我是你的大嫂是杨叶的正房太太,你说我是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我承认大嫂你说的没错,不过这人做事儿也得看看情况不是。”四叔父不怀好意的看着太太和周姨娘,“大嫂子周嫂子,我能理解人人都爱钱,不过在爱钱也得分时候不是,二位想想清楚我大哥还有伟儿还有伟儿的媳妇儿,可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今后还得待上更久的时间。我们杨家可是怀州的大宅,那祖坟地里可有的是位子。在水路道场再加些银子也是可以的,送一个人也是送,再多送几个,像来那些法师也不会觉得银子太少。也不知道你们二位意下如何呀?”
“四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面对着赤裸裸的威胁,周姨娘终于忍耐不住了,她的确很爱钱,但是身为一个女人,她更爱自己的儿子,“你们两个当真好狠的心啊,那可是你们的亲大哥亲侄子啊,这样的话也都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