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我所有的委屈像山洪一样的喷薄而出,站起身拔腿就往外跑。
傅令野盯着我看了几秒,“怎么还哭上了?”
他一句话让我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奔到他怀里大哭道:“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我几乎是语不成调,哭得十分伤心。
傅令野就这样被我抱着,过了一会儿,他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好了好了,几十岁的人了,像个小孩子一样丢不丢脸?”
他的身体早在我抱住他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僵硬,拍打我背部的手也十分不自然。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好脾气到了极限,说:“白素然,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哄人,你要是哭够了抱够了就给我起开。”
我呼哧一声松开了他,用袖子抹着满脸的泪。
他瞟了我一眼,对站在门口的老板说:“我来付账。”
老板似乎真没想到他会回来,连忙“哎”了好几声,又说:“你再不来,你女朋友都快成望夫石了。”
车里,我揉着眼睛对傅令野说:“我好饿啊。”
“现在带你去吃好的。”
我瞬间觉得这句话是我认识傅令野以来他说过得最动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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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按了按门铃,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傅令野挑眉问我,“什么事?”
我提着小塑料袋说:“给你擦药啊。”
他似乎这才记起自己手上的伤,十分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进了房间后,我小心翼翼地给他的手上着药。
早上只看到他的手指上有伤,现在一看却发现他的手掌也有被石头划破的伤痕。有几处还比较深,渣滓在红肿的伤口边缘也没有处理。
我连忙用棉签蘸了药水给他把伤口旁边的脏东西都擦干净,然后又把他手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上好药,对他说:“现在天气热,不用包扎着,你最好每天都上一回药,尽量少碰水。”
将东西全部装回到小袋子里,我又提醒他,“药水就放在这里,你别忘了带走。”
傅令野翘着二郎腿,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白素然,我发现你哭起来的样子真丑。”
我:“……”
站起身,郑重地朝他鞠了一躬。
傅令野略显惊讶,“干什么?”
“傅总,谢谢你带我回来,还请我吃好吃的,真的,我说过的,要是我能活着回来就不恨你。所以现在,我真的不恨你了。”
傅令野对此不予置评。
说完了,看了他一眼,又道:“傅总,祝您晚安。”
我说的这番话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不管是不是因为他才导致我陷入那样的绝境,但在那绝境里,傅令野至少没有扔下我,还救了我,将我安全地带回来了,我真的十分感激他。
明天就要回去了,真好。
次日回了市后,我又投入到了工作上。
王枢问我:“不是说好当天去当天回的么?怎么一去就是三天?”
我含含糊糊地回答:“老板向来我行我素,我们哪里敢多问。”
王枢了然地点头,“这位傅总确实我行我素惯了。”
……
这天张依依的学校要开家长会。
姨夫去外地拉货了,姨妈要看店,所以我只好代替他们去。
张依依成绩好,人又长得漂亮,班主任和任课老师对她都是赞绝不口。我听着老师的夸赞,心里也跟着美滋滋的。
她的位置是教室中间一列的第三排,这个位置算是最好的。
我坐在张依依的座位上,翻着她的书看。
小姑娘字迹清秀,笔迹做的十分工整有条理。
正瞎看着,旁边的位置有人坐下了。
扭头去看,只见一位和张依依年纪相仿的小男生正盯着我瞧。小男生应该是张依依的同学。
我朝他友好地笑,“你好。”
小男生也冲我笑,说:“姐姐你好啊,我叫邱策,是张依依的同桌。姐姐,你长得真漂亮,是张依依的亲姐姐吗?”
我觉得小男生说话挺逗的,回答他:“我是她的表姐。”
邱策“噢”了一声,“你们长得有些像呢。”
我和张依依的眼睛确实长得比较像。
“对了,姐姐,张依依去哪里了?”
“她去你们班主任的办公室帮着处理东西了。”
邱策又“噢”了一声,从课桌里掏出一颗巧克力往我面前递,“姐姐,你吃巧克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