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吴诺云所要求的血液,竟然如此“特殊”。
惊讶之余,我的脸颊发热,唐静文的脸也红了。
王恒的眼珠子几乎蹦出来:“你……你开玩笑吗?”
吴诺云严肃地说:“我怎么会开玩笑?女人的那种血,具有辟邪的作用,你快去找吧!”
王恒顿时大囧,束手无策。
李义国诧异地问:“既然辟邪,涂到朱富龙的身上后,小鬼岂不更害怕了?”
吴诺云解释说:“这叫以毒攻毒,破解朱富龙吃婴儿产生的邪性!”
原来如此,但天已黑透了,到哪找血呢?
唐静文干咳了两声,表情不自然地问:“要多少血?”
吴诺云露出微笑:“能把朱富龙的脑袋和上半身涂满即可。”
唐静文的脸庞微微发红:“王恒……你别出去找了,我……我有……”
“你有?”王恒发愣。
“哈哈……”罗阳忍不住笑出声。
我恍然大悟,唐静文处于特殊时期,实在凑巧。
唐静文羞得转身离开,片刻之后,她走出卫生间,拎着一只塑料袋。
罗阳仍嘿嘿地笑着,非常欠扁。
唐静文瞪了罗阳一眼:“再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罗阳的脑袋一缩,吐了吐舌头。
只见吴诺云接过塑料袋,用纸巾蘸着污血,直接往朱富龙的脸上涂抹!
顷刻间,客厅内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朱富龙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从头顶到腹部,染满了污血。
突然,这家伙醒了,目睹眼前的形势,他吓得嗷嗷直叫:“你们干啥?快放了我!放了我……”李义国声色俱厉地说:“朱富龙,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吃了婴儿?只要你配合警方,主动坦白,或许还能减轻一点罪行!如果执迷不悟,等我们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就挨
枪子吧!”
朱富龙的脸色煞白如纸,浑身瑟瑟发抖,求李义国放过他。
吴诺云皱眉问:“吃婴儿驱小鬼,谁教你的法子?”
一听这话,朱富龙立即闭嘴,不再吭声了,开始装聋做哑。
我接着问:“你跟小男孩的爸妈,有什么过节,小男孩怎么掉进水泥池里淹死的?”
朱富龙辩解说:“他自己掉进去的!我赔了三十万!这事大伙都知道!”
我嗤笑一声:“没那么简单吧,小男孩阴魂不散,赖在这栋楼里不走,怨气很重,绝对不是自己掉进去淹死的!”
朱富龙的嘴角抽了抽,继续装哑巴。
“哈哈,居然藏着一件凶杀案?”王恒兴奋得两眼冒光,大声质问,“朱富龙,你别玩这套,嘴巴再硬,也斗不过警方,快点坦白交代!”
朱富龙不再开口,他很精明,无凭无据,根本无法定罪,况且小男孩死不见尸。
李义国说:“女干尸的骸骨已经找到了,除了小鬼,还冒出一个黑毛怪物,既然你不愿说出实情,那就对不起了,暂时委屈一下,协助警方办案吧!”
说完,李义国挥手下令,众人合力,把朱富龙连椅子一起往泥坑里搬,用他充当诱饵,引小鬼上钩。
朱富龙终于慌了神:“你们干啥!快放我走!滥用暴力,我要告你们……”
没人搭理朱富龙,这家伙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哭喊着哀求。
李义国两手一摊:“事到如今,不管你坦不坦白,都要当诱饵,就算立功赎罪了。”
“我真不能说啊!快放了我,求你了……”朱富龙的眼泪和鼻涕混成一团。
王恒拿起透明胶带,封住了朱富龙的嘴,他使劲地摇脑袋。
诱饵准备完毕,我问吴诺云:“引来小鬼后,怎么抓?”
吴诺云没吭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娃娃,放到朱富龙的椅子下面,然后取出一根长长的红色细线,一头系住布娃娃的腰部,一头系住朱富龙的脚踝。
接着,吴诺云又掏出一把稻草,在泥坑中摆出一个奇怪的符号。
我低头细看,符号的上面是个圆形,内部摆了个三角形,还横着一根稻草,而圆形下面,竖着三根稻草。
忙完后,吴诺云嘱咐大家,务必躲在角落里,不管遇到什么事,千万别出声。
王恒拍拍腰间的武器:“能不能开枪?”
吴诺云说:“绝对不行!万一被恶鬼迷惑,子弹会误伤自己人。”
王恒撇撇嘴,不以为然。
吴诺云认真地查看一番,忽然对唐静文说:“有劳你,再弄点血。”
“还要呀……”唐静文嘟哝着,不情愿地去了卫生间,然后拎出塑料袋,递给吴诺云,瞪了罗阳一眼。
吴诺云捏起沾满污血的纸巾,笑着说:“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涂一点血,辟邪驱鬼,以防万一。”
刹那间,我风中凌乱了……
此时此刻,没有其它的辟邪方式,我们只得听从吴诺云的安排。
罗阳挤眉弄眼,大方地昂起脑袋,让吴诺云抹血。
王恒的浓眉紧皱,小声嘀咕:“靠,太恶心了……”
唐静文听见后,脸庞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极其难堪。
我忙安慰说:“唐警官,你为了破案,为了双龙村的安宁,受委屈啦。”
王恒冷笑两声:“这马屁拍的,真绝啊!”
当吴诺云对着我的脑门涂抹时,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腔,我心里产生异样的感觉。
随后,李义国、唐静文、王恒和另外几名刑警也依次“挂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