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流浪汉怎么带着一个女人?
我定睛观察,这女人十分年轻,顶多二十岁,她虽然头发蓬乱、脸蛋脏兮兮的,但细皮嫩肉,气质文静,没有历经风雨的痕迹,不像流落街头的样子。
唐静文忙问:“她是谁?”
流浪汉笑嘻嘻地说:“我对象啊,她的脑子有点笨,经常迷路走丢,今天傍晚刚找回来。”
“你对象?”罗阳惊讶地瞪大眼睛,“你差不多四十岁了,她才二十岁左右,简直老牛啃嫩草!”
“唉……”流浪汉叹了口气,“都是苦命的人,凑活着过吧。”
唐静文又问:“你俩叫什么名字?”
流浪汉回答:“我没名字,大家都喊我大斌,她叫阿秀。”
说着,流浪汉挺起胸膛,伸手扶正雷锋帽。
大斌?一个绰号而已,流浪汉不愿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王恒的浓眉微皱,看向阿秀:“你把头抬起来!”
谁知,阿秀面露胆怯之意,慌忙地躲到大斌的身后。
这时,夏远山催促:“已经十点多了,赶紧检查酒店。”
王恒放弃盘问,厉声命令:“大斌,前面带路!”
大斌点头哈腰地说:“好,我先送阿秀去地下室,很快就过来。”
紧接着,大斌拽住阿秀的手,快步走向地下室的入口。
白珊珊低声提醒:“我感觉,阿秀不像流浪乞讨人员,大斌肯定没讲实话。”
夏远山表示赞同,对王恒说:“等你忙完,查查大斌和阿秀的底细。”
王恒嗯了声,警惕地环视四周。
不到五分钟,大斌急匆匆地返回大厅,他换了件黑色的外套,衣领敞开着,脖子处露出一条红色的细线。
夏小雨的眼睛忽地发亮,忙问:“你戴的什么东西?”
大斌一怔,咧嘴而笑,从衣领中掏出一只圆形的饰物,拎起给我们看。
原来,是小小的铜牌,上面雕刻着两条龙,围住一个八卦太极图,被红色细线系住。
夏远山“咦”了一声,靠近大斌,认真地盯着八卦铜盘:“你从哪弄的?”
大斌说:“阿秀给我滴,她也有一块!”
夏远山的脸色微沉,冲夏小雨使了个眼色。
夏小雨似乎心领神会,笑盈盈地说:“大斌,这块牌子,卖给我吧!”
我瞬间明白了,大斌之所以没撞见鬼,是因为日夜戴着八卦铜牌,它是辟邪驱鬼的宝物。
谁知,大斌的脑袋直摇:“不卖,不卖,这是我和阿秀的定情信物。”
我立马掏出一叠钞票,足有两千多元,在大斌的面前甩了甩:“到底卖不卖?”
霎时,大斌瞪圆眼睛,毫不犹豫地回答:“卖!”
他一把抓走钞票,将八卦铜牌塞进我的手里。
夏小雨凑近我的耳边说:“你先戴着吧,它能保护你和程文轩。”
我感激地点头示意,飞快地戴上八卦铜牌。
大斌边数钞票,边领着我们,前往一楼的走廊:“这里都是包间,放着桌子和椅子,没啥好瞧滴!”
罗阳昂首阔步地行走,充当吸引恶鬼的诱饵。
夏远山手持宝剑,我紧握桃木匕首,夏小雨、郝仁、白珊珊走在中间,唐静文和王恒殿后。
灯光黯淡,空气寒冷潮湿,大多数包间的房门紧闭。
寻视了一圈,没发现异常情况。
大斌把钞票装入衣服的口袋,踏上台阶:“二楼也是吃饭的地方……”
话没说完,这家伙脚底打滑,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罗阳上前拉起大斌,他连声惨叫:“哎呦!哎呦……我的鼻子断了,疼死我了……”
果然,大斌的鼻子歪向一边,直冒鲜血。
我不禁暗笑,刚取下八卦铜牌,大斌就开始走霉运。
夏远山按住大斌的肩膀,让他蹲下仰头:“别动,我给你止血!”
大斌听从吩咐,乖乖的蹲在地上,昂起脑袋,活像一条丧家之犬。
夏远山取出一根银针,飞快地刺入大斌的鼻子根部,手指轻轻捻转,并弹拨针尾……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走廊里的灯闪灭几下,并响起阴森的笑声!
“谁?滚出来!”王恒怒声喝问,举枪瞄准。
前方无人,我的玉镯微微颤抖,发出警告。
“有鬼!”我心跳加快,握紧桃木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