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米国胜送走贺海川，正想吩咐秘书做事，不期然瞥见养女也在，惊讶道，“米兰，你怎么来了？”
为了给父亲留颜面，米兰没有在外人面前提及。推开门，走进办公室，“你是不是找傅聿宸要了一千万？”
“他说的？”米国胜一边观察养女脸色，一边打着小九九。
米兰伸出手，气势强硬，“还给我！”
“没有！”
“不可能！万盛欠你的钱，已经打到你账户。”
“用完了。公司债务太多，要发展，又要打点人情世故，账户里只有一百多万了。”
“我不信！”米兰知道，想从父亲手里抠出一分钱都难如登天，何况是一千万？
但这笔钱，必须还给傅聿宸。
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是他花钱买下来的。
“信不信由你，你可以去财务查。”
财务？
不是你说怎么做账，他就怎么做吗？
米兰无奈，“这样，你先把那一千万给我，三年之后，我给你两千万。”
“用什么给？就你那点工资？”米国胜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诓我。”
诓？
她……！
米兰努力克制暴涨的脾气，红着眼睛怒吼，“卖女求荣很自豪吗？是，你把我养大花了不少钱，我会加倍还给你。可……傅聿宸的钱，你不能拿！”
自从她上班开始，米国胜就像榨汁机一样，不仅榨干她每一份工资，甚至连渣都不放过。
米兰也理解父亲的生意不好，心甘情愿拼了命挣钱，以填补公司窟窿。
但事关傅聿宸，是她的底线！
“不是我要的！”是傅聿宸的秘书说，每年给他一千万。米国胜不耐烦道，“什么时候你给我两千万，我就什么时候把钱还给傅总。”
“你……”
他不想应付米兰，拿了公文包往外走，“我很忙，没事多回去陪陪你妈。”
“喂——”
别走！
看着紧闭的大门，米兰蔫蔫的耷拉着脑袋。
两千万……
她去哪儿拿？
以前，父亲只是脾气不好，脸上也很少有笑容，但现在……
贪婪、冷漠，父亲的无情让米兰倍感心凉。
“唉——”
心酸的揉揉脸颊，若是可以……
记得15年前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杨院长拉着她的手说：阳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应该在福利院长大。你放心，我会为你寻一户条件好的家庭。
第二天，米国胜夫妇就出现在福利院，把她领走。
事隔多年，那晚的情形仿如昨日，清晰浮现在米兰脑海。
确实，米家待她不薄，特别是养母乔桂月，一门心思栽培她，给她报了很多兴趣班。
小主持、礼仪、书法、绘画、舞蹈、钢琴……
米国胜虽然极少关心她，可为整个家奔波劳累，出钱出力的却是他。
这份恩情……难道她做牛做马，也还不清？
米兰双手拂面，只觉胸口压着重重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