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用木塞子封着的小坛子被曾尛抱了出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姐弟妹几个没有在外面停留,直接回了家,坐在桌子前,齐刷刷的盯着这个坛子,心中无不猜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姜擎早就借故离开,所以家里面就剩下曾尛、曾焱、曾淼、曾垚和曾蕊,原本曾垚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但是却被曾尛抓着留下了。
曾尛先是拿抹布将坛子擦干净,而后拔掉塞子,倒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封信,两个存折,却是再无其他。
惊得曾尛去看曾蕊:“就这些?”
曾蕊摇头,“我也不知道的大姐,那天晚上妈妈独自抱着,也不让我拿,对我什么都没说,只说将来让你们自己看。”
黄氏早先是认得几个字的,后来又让曾蕊教她学过字,至于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写的,没人知道。
但是曾尛看完那封用拼音纸写下来的歪歪扭扭的信时,眼睛就红了,眼泪是控制不住的往下落,兄妹几个看着大姐的反应,也有些动容,但是谁也没有争抢,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曾尛,等着她的解释。
“我……,你们自己看吧!”曾尛声音沙哑,只是开口说了一个字,就哽咽的再也说不出了。
黄氏的信很长,很长,厚厚的一沓子,她没有些自己被欺负的事,也没有抱怨什么,她只是在向她的每一个孩子道歉,诚然,这是一封迟来的道歉信,每个字似乎都承载了一个母亲的懊悔与遗憾。
虽然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悔恨,但是必然是在与黄家断绝关系之后。
黄氏虽然走了,可她死之前的每一天,都在想方设法的为她的子女留后路。
房子是被曾尛卖了一百五十块钱。
可是张家的三个正式工工作岗位,却被她卖了七百五十块钱。
天知道她在挺着大肚子的情况下,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还是瞒着张喜和张贵。
她似乎早就有了死的决心,也早就不想留着这个孩子,不然不会这么不遗余力的为孩子们敛财。
两个存折,一个存折是黄氏自己的,那上面有八百五十块钱,大概是她这些年攒的,还有卖工作加起来凑了个整数,如果加上卖房子的钱,那就是一千块钱。
六十年代的一千块钱,这可是非常大的一笔钱了。
另外一张存折是张喜的名字,那上面竟是有五千三百多块钱,这估计是张家所有的财产了。
没想到这个黑老头,不吭不响的攒了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