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语不自然地往后挪了挪,“王……王爷,我刚才是……”
“是怎么?”
“阿嚏!”宁语刚刚是直接坐起来的,身上还是一套月牙白的寝衣,冻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算了,别说了,还是先穿上衣服吧……”林续解开自己身上的黑狐裘披风给宁语披上。
宁语拢了拢,这一大早的确实挺冷,她满眼疑惑地看着林续,“这么早就要起来吗?”
她还没睡够呢,平时在家里睡都要睡好久。
林续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里满是宠溺,“今日我们得去进宫面圣,我要先去上朝,你在玄上门候着,等结束后,我就带你去见皇上。”
宁语看到他的笑时,瞬间反应过来了,一下拍掉了他的手,“我以前主动找殿下你,你可都是爱理不理呢,现在带我入宫,要是被那瑞明公主看见了,我可担待不起。”
差一点,差一点就陷入了他的笑容中,差一点就中了美男计。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林续不知抽了什么疯,听了她的话之后,笑的根本停不下来。
“王爷……没事,你就先出去吧,我让韵儿她们给我更衣……”
话还没说完,林续的魔爪又伸向了宁语。
宁语警惕地往后躲着。
“别动!”
林续微微前倾,右手温柔地覆上她肉嘟嘟的脸……然后,用力一抹。
“好了。”林续得意地举着他的右手在宁语眼前晃着,大拇指上一个白白的“小豆豆”彻底击溃了宁语。
……
天啊!那是……眼……啊呀!!!
“出去!”宁语的一声吼,晋王都要抖三抖
“好好好,我让秋词过来侍候你,让韵儿在一旁学着,毕竟她并不知道入宫的妆发和礼仪。”他边说边倒退着走向门口。
他一出去,早早守在门口的秋词立马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端着衣服和首饰的韵儿与阿柯。
“王妃。”秋词恭敬地行礼。
宁语早就冻的不行了,连忙挥手,“起身吧,快来更衣。”
说完,宁语便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掀开了自己的被子,下了床。
等下床之后,宁语才发现她整个房内,都铺了猩红色的地衣,十分的柔软,踩在上面,玉白色的脚背几乎都要淹没在那绒毛里了。
秋词见宁语一直盯着地上看,就一边迅速为她穿衣,一边说道:“王妃,这浴血地衣是西域进贡来的,皇上之前赏给老王爷,老王爷就给了王爷,王爷一直都没用,昨日特意让我们铺在这屋内的。”
宁语用脚轻抚着那绒毛,顺过来,是深红色,再捋过去,却是泛白的浅红色。
终于宁语终于穿的暖暖和和地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一路上,宁语没有一个好脸色,林续更是战战兢兢,他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不就是帮她擦了一下眼屎吗,都不夸他,还那么凶!
马车到了玄上门后,林续嘱咐了几句就下车去上朝了,宁语就留在了马车里。
掀开棉帘一看,这玄上门的道两旁停的都是马车,大大小小,简朴的华贵的,各式各样,而那些官员们也都稀稀拉拉地往宫里走。
唉,没意思!
宁语伸头叫了一声韵儿,“韵儿、阿柯,你们俩上来坐吧。”
韵儿早就冻得不行了,拉着阿柯就上去了。
“小姐,老爷的事……”韵儿被阿柯拉着衣袖,才想起来这件事还没说呢。
“如何?咱们的人成功了吗?”
韵儿摇摇头,“事情有些复杂……我们的人本来想在半夜动手,本来押送的官兵本来也就只有二十个,快要出辰都的时候,二夫人得知自己要和老爷分开被送去充妓的时候,突然挣开了官兵,一头撞死在路边的杨树上……”
“这姨娘……不管怎么说,她对爹爹确实是一心的……那爹爹呢?”
“当时我们的人就动手了,您放心,没用七阴阁的毒,是单纯的刀剑伤,查不到我们,可老爷死活不愿意走,嘴里念叨着要带夫人去北疆,僵持之下,漏网之鱼通知了附近的兵营,我们的人只好隐身而去。”
说到这,阿柯突然单膝跪下,“小姐,阿柯办事不力。”
宁语扶她起来,“没事,这不是你的错,也许……这是爹爹的心结吧。”
车内一片黑漆漆,再加上手里的手炉和身边的暖炉,宁语的困意又上来了,但又不敢躺下好好的睡,怕弄乱了折腾半天的头发,只好靠在脑后的木板上。
等了不知道多久,林续的早朝终于开完了。
林续加快步伐走近马车,一撩车帘……她睡的正香,小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被那繁琐的发髻压的,一点点的往下垂,林续微微一笑,搓了搓手,伸出手想要接住她的小脸,手都伸到半空了……
……另一只手横空杀出,捧住了宁语摇摇欲坠的小脸。
韵儿……
林续在半空中的手无奈地握紧,他看向韵儿这个丫头,满眼寒气。
可韵儿丝毫不怕,甚至还一脸挑衅。
哼!有我在小姐身边,就没您的事了!
不知是不是林续掀着帘子,冷气一直进来的原因,宁语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