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心乱如麻。
他正尤自心烦,听的外头嘈嘈杂杂,好似许多人在叫嚷。
“出什么事了。这么吵?”陈王氏闻得响动,站了起来。
陈鹤也很是纳闷,想出去看个究竟。他才将门打开,一个小厮就奔了过来。
“大人,不好了,柴房走水了!”
“好好地,怎么会走水?”
“听巡逻的侍卫说,是府里进贼了,故意放的火!”
“什么,有贼!”陈鹤一听说进贼,立马紧张起来。“快,吩咐下去,就算把宅子翻过来,也要找到那个贼!”
小厮应声传达去了。
陈鹤回身就关紧了房门。
“夫君,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此紧张?”陈王氏看到陈鹤反常的样子,担忧之中又有些好奇。
“夫人,府里进贼了,烧了柴房,我怕他是有目的而来!”
陈鹤到底老奸巨猾,马上感觉出了不对劲。
“啊,那如何是好?”陈王氏不过一个妇人,吓得脸色发白。
“夫人,那本账本你可收藏好了?”陈鹤想到了什么,急急问道。
“我锁在柜子里呢。”陈王氏一边回道,一边领着陈鹤过去查看。
半人高的老榉木钱柜上,重重的加了两把铜锁。
“快,打开看看。”陈鹤不放心,催促。
陈王氏便打开了钱柜,里面除了一些贵重物品外,还放着一本湛蓝色册子。
陈鹤取出册子细细翻阅了一遍。还好还好,一页都没少!
他总算松了口气。
这本册子就是记录他贪污灾粮的账本,也就是楚灵尘向云亦辞提到的那本内账。
“夫人,”陈鹤将账本放回原处,转头吩咐陈王氏,“你再去取把锁来。”
陈王氏也知道这本账本的重要性,马上去取了锁来,又加了一道。
陈鹤这才放心。
这本账本关系着他的身家性命,他看的比什么都要重!
夫妻两人将锁藏好,才安下心来回去歇息。
他们并不知道,正上方的屋顶上,已有人目睹了整个过程。
夜,静如止水。
别馆的正厢房里,一盏残灯影影绰绰。
高展去了许久,还未归来。
云亦辞还在等待,而楚灵尘有些犯困,忍不住支腮打起了瞌睡。
昏黄的灯影印在她脸上,显得她好似一朵睡莲般静美。
云亦辞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认识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在独处时近距离欣赏她的睡姿。
其实,她真的很美,即便是眼角的红色印记,也无法掩盖她的倾城之貌。不过,这个女子,真正吸引他的,并不是绝色容颜。美人他见的多了,智勇双全的美人却极为少见,尤其是似楚灵尘这般容貌和智慧并存的女子。
楚家攀高,养出的应是楚灵烟这种攀附权贵,尖酸刁钻的千金小姐才是,又怎么会有能耐培育出楚灵尘这般独立又淡泊的奇女子呢?
所以,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呢?
她假扮楚灵尘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她为什么几次三番救自己呢?
一连串的问号在云亦辞脑海中飘过,
他对楚灵尘的真实身份更加好奇起来。
“快……快跑……”沉睡中的楚灵尘喃喃,长长的睫毛微微而动。
她,是在做梦?
她梦到了什么,为何说快跑?
云亦辞自问。
夜是如此宁静,静到只有彼此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