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太子殿下来了!”翠珠欢喜起来,悬在嗓子眼的心也放了下去。
楚灵烟也很是惊喜,她急忙拥着被子躺了下来。
“翠珠,快,把湿布拿来。”
她得赶紧装发烧,病的越重越好。
翠珠取来了湿巾,轻轻搭在了楚灵烟额头上。
云亦辞已经走进门来。
楚灵烟急忙咳嗽起来,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好似病入膏肓了一般。
“你家小姐好些了么?”云亦辞朝楚灵烟望了望,问翠珠。
“回太子话,小姐回来就受了风寒,一直喊冷,这会儿还烧起来了。”
这么严重?
云亦辞质疑,朝着楚灵烟走去。
“灵烟姑娘,你可还好?”
“太子哥哥……”楚灵烟装着十分虚弱的样子,声音细若蚊蚋。
“怎么不叫大夫来?”云亦辞问道。
“不过落水罢了,无须劳烦大夫。”楚灵烟一副识大体的模样,若不是云亦辞目睹过她的恶劣作风,只怕还真信了。
“太子哥哥。”楚灵烟杏目含水,不胜娇柔,“您莫要怪我姐姐,她也是一时蒙了心智,才会推我下水的。”
“哦,她为何要推你?”云亦辞不露声色,看着楚灵烟作戏。
楚灵烟演技精湛,被云亦辞这么一问,竟然还真溢出眼泪来。
“之前姐姐来找我,说荷塘边的梅林很是
好看,邀我同去观赏,我便去了。到了荷塘,姐姐先是支开了翠珠,让她随樱之姐姐和小桃一块儿去摘梅,又同我说她心仪太子哥哥您,让我让位……
这是什么玩笑话,天命不可违,这般正事岂容她胡闹。姐姐见我不依,便恼了,开口辱骂于我。我回击了几句,她就发起疯来,死命把我往荷塘里推。太子哥哥,您是知道的,烟儿从小被父母养在深闺,学习诗书礼仪,怎有她粗野。她这么一推,烟儿就落入塘里。”
楚灵烟空口白话,颠倒黑白毫不脸红,说到伤心处,还呜呜噎噎的掉眼泪,好似真收了海似的委屈似的。
云亦辞听的心中发笑。
这就是他为何久久不纳妃的原因,女人呐,嫉妒心太强,最喜欢闹是非,一个女人尚且如此难缠,若是一堆女人,那还得了,岂不是进了鸭塘了。
听完楚灵烟诉苦,云亦辞故意蹙眉。
“樱之也不懂事了,竟考虑的如此不周全。”
“不是不是,太子哥哥。”楚灵烟急忙为樱之开脱,“不管樱之姐姐的事,都怪那个小桃,不学好,背地里帮着出阴招,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谁都知道樱之是云亦辞的人,说她就等于是打了云亦辞耳光,楚灵烟不会这么傻。若要背锅,自然是让小桃背去了。
“这话很有道理,确实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云亦辞话里有话。
楚灵烟也听出了弦外之音,但是装着听不懂的样子。
“楚灵烟。”云亦辞忽然站了起来,神色严厉,“这就是你想着法子引孤过去的原因么?”
楚灵烟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作出不明白的样子。
“太子哥哥,您在说什么呀,烟儿不明白。”
云亦辞眼底泛着冷光。
“灵烟姑娘,女子当温婉贤良,心胸太过狭隘,可并不是件好事。”
他没有把话说绝,但是该警告的也都警告了。
楚灵烟心头发颤,翠珠的双腿也在打颤。
她们的计划,失败了。
“好好照顾你家小姐,若无事就不要出门了。”云亦辞冷冷的将这话丢给了翠珠。
还不等楚灵烟开口,他就大步流星的走出门去了。
楚灵烟气得手指尖都开始发抖,云亦辞,不信她,即便她用苦肉计让自己落水,他也视而不见。
他信楚灵尘,却不信自己!
“楚灵尘,你这个贱人!”楚灵烟暮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咬牙切齿。
恶人便是如此奇怪,明明是自己做恶不成,回头却把过错推给别人。
就似楚灵烟,偷鸡不成蚀把米,不面壁思过,反而把责任都推到了楚灵尘身上。
她对楚灵尘更加嫉恨了。
不过,在云亦辞的警告下,楚灵烟暂时收敛了,至少近段时间,她都深居简出,没有作妖。
没了楚灵烟的打扰,楚灵尘在别馆的日子又变得美好起来。
转眼年关将至,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凉州虽是重灾之地,对老祖宗留下的节日还是极为重视的。
不管是乡绅富户,还是普通百姓,都尽自己所能,将家里布置起来。
别馆也开始张灯结彩,喜迎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