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会继续派人调查,一定会抓出这群抢米的灾民的。”云亦辞淡淡一笑,似乎并不着急。
“如此甚好,那咱家就先告退了。”严佳朝着云亦辞行了别礼后离去了。
他一走,云亦辞的脸色就又回到了先前的凝重。
“太子,这个严公公消息倒很是灵通。”高展站在云亦辞身侧,说道。
“他本就是东监的指挥使,对这类抢夺案件都极为敏感,这次又是父皇派他来的,他就更为关注了。”云亦辞不以为奇。
严佳担任着东监的指挥使,处理的就是京中的大小案件,堪比京兆尹,而此次又是云帝派他来的,说的好听了是协助云亦辞赈灾,说直白了其实就是来监视云亦辞的一举一动的。
高展身为云亦辞的贴身亲信,也知道严佳来的真实目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了案情,就又开口问道:“太子,那接下去要怎么做?”
“那些抢米的灾民不是都往一个方向跑么,如此有规律,肯定不简单,你布下人马暗中守在附近,若是再发生抢米案件,他们还是往那个方向跑,就正好截住。”云亦辞说道。
如果真的这般有规律性,截住他们逃跑的去路就行,并不难。
高展按照云亦辞的指示去做了。
过了两三日,城里又发生了抢米案件,高展的人马布在暗中,就等着这群抢米的灾民来了一并抓获。可是让人料想不到的是,这群灾民这次竟然换了方向,朝另外一处跑了!
这事情就实在是太蹊跷了!
云亦辞觉得吃惊,这些灾民难不成有天眼,能料到官兵的动向?
关于城内屡发的抢米案件,楚灵尘也有所闻,她来到了云亦辞处,想问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不过,在半路,她遇到了严佳。
“民女楚灵尘见过严公公。”楚灵尘主动上前打招呼。都说小鬼难缠,严佳就是这小鬼,若是得罪他,并没有自己好处。何况前面楚灵烟已经疾足先登,偷偷告了自己一状,不到万不得已,就千万要隐忍,莫再落了严佳口柄才是。
对于楚灵尘的主动请安,严佳并不当作一回事,他冷目而视,一副极为不待见楚灵尘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楚大小姐这是要去找太子吧。”
楚灵尘去的正是雅阁方向,严佳会如此说也不奇怪。
“回严公公,民女正是要去找太子。”既然严佳都拆穿了,她再掩盖反而显得偷偷摸摸,楚灵尘就索性直接大大方方承认了。
严佳的脸上浮出鄙夷:“楚大小姐,小姑子与准妹夫走得太近,传出去有伤风化吧?”
京里都知道,与太子云亦辞有婚约的是妹妹楚灵烟,而非姐姐楚灵尘。可是现在看来,反而是姐姐楚灵尘同太子走的很近一些。
对方把话说的这么明显,楚灵尘难不成是傻子,会听不懂?但是她不可能直面回答严佳的这句话。若是她因此不去找太子,反而成了心虚,不过若是继续去,那她就成了严佳口中有伤风化的轻佻女子了。
这个问题,看着左右都对楚灵尘不利。
思路微理,楚灵尘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
“严公公误会了,民女同太子,不过是官与民的关系。”楚灵尘微微笑着,“古人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民女虽只是一介女流,却也是云国百姓,食云国粟,踏云国土,而今凉州有难,民女自然也要尽一份绵薄之力。”
她顿了顿,眼眸看向严佳,继续说道:“何况此次同来,也是圣上下的旨意,让民女与妹妹俩人同来,协助太子。家父自幼教育民女,让民女切记万事君为主,现在圣上有令,民女自当紧遵才是。”
楚灵尘的这一番话,把云帝都牵扯进来了,说的严佳根本找不到理由去挑刺。他一时哑口,过了一会才冷笑一声:“楚大小姐真是伶牙俐齿呐!”
楚灵尘并不说话,只是在一旁微笑而立。
严佳一时间挑不出刺来,只能挥挥衣袖走了。
待他走远了,楚灵尘才收了微笑,径自朝雅阁走去。
云亦辞正在雅阁,看到楚灵尘来了,似乎有些开心。
“灵尘,你怎么来了。”
一起处事久了,两个人的关系比先前要亲密了许多。怪不得严佳会误会,就算楚灵烟不挑拨,在旁人看来,也是云亦辞同楚灵尘更像一对儿。
不过两个当事人浑然不觉,他们的心里都牵挂着凉州百姓,脑子里装的都只有公事。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正身不怕影子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