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说得是,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乃黎民百姓之福啊!”县令刘姚也跟着拍马屁。
“太子殿下救我等于水火之中,柳县上下皆感念殿下的恩德!”老伯振臂一呼。
其他人纷纷下跪磕头道:“太子千秋,太子千秋!”
场面十分震撼。
云亦辞扬声道:“诸位,孤只是略尽了点绵薄之力,不敢居功,你们要谢就谢楚大小姐,是她治好了你们!”
“多谢楚大小姐,多谢楚大小姐!”百姓们又对着楚灵尘磕头。
楚灵尘侧身避开了他们的礼,又回了一礼:“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毋须多礼。”
好容易从百姓们歌功颂德的药坊中走出来,楚灵尘盯着前方云亦辞的身影,若有所思。
经历水患瘟疫之事,太子在凉州的声望已然达到了顶峰,也不知一心想要打压太子的皇帝,在此刻是何种心情?
……
京城的两仪殿中,的确是一片腥风血雨,太监和宫女们瑟瑟发抖地伏跪在地,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啪’地一声,无数本奏折被洒落在地,皇帝两眼都快喷出火来,胸口剧烈地起伏。
“皇上。”刘妃柔媚地依偎进他怀里,担忧地顺着他的胸口:“怒大伤身,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太子现在是越来越不让朕省心了。”皇帝沉声道,他让太子去凉州赈灾,就是想趁机打压东宫的势力,谁知太子在凉州接连发落两名官员,还深入柳县收买民心,他派去监视太子的人却损失惨重。
如今太子已经对他有了防备了吗?
皇帝盯着殿中的三足瑞兽香炉,他年轻时弑父杀兄上位,那时无所顾忌,可如今身形渐渐佝偻,看着年轻有为的太子,心中愈发不安,他怕自己会走上父皇的老路!
“皇上。”刘妃似是不经意道:“太子年轻气盛,真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您教他便是,若是教不好,反正您儿子多的是,有何可气的?”
刘妃伏在皇帝胸口,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上次父亲来信,说自家幼弟被太子逼得断了一臂,这仇,她一定要报!
皇帝眼神眯了眯,沉默了会,招来太监德顺:“凉州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德顺尖着嗓子道:“回皇上,都安排好了。”
“传信,让他们行动!”皇帝望了眼外面的天,残阳如血,他能杀父杀兄,便是再杀一子又如何,皇家本无情。
……
楚灵尘在药坊拐角处,被前几日见的那个王大夫一行人给拦住了。
楚灵尘见王大夫沉着一张脸,以为他又来说教了,有些无奈:“不知王大夫还有何指教?”
谁知王大夫给她行了个大礼:“楚大小姐,之前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错怪了楚大小姐的救人之举,差点耽误了病人的治疗,在下惭愧,特来向楚大小姐请罪!”
他身后的人也行了一礼。
楚灵尘怔了一下,语气和缓:“王大夫客气了,区区小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王大夫又对她行了个大礼:“不知楚大小姐可否将治疫的方子提供给在下,在下想拿去救更多的人。”
楚灵尘没打算将这药方藏私,这王大夫虽然性子迂腐了些,但医者仁心,又知错能改,楚灵尘没有回绝:“好说,我先回去,一会儿王大夫派人去县衙中取吧。”
“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王大夫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了楚灵尘:“大小姐,我华春堂在云国各地皆有店铺,大小姐今后若有难事,只管拿这玉佩来找店中找掌柜的,我等定竭诚相帮。”
楚灵尘接过玉佩,上下看了看,玉佩色泽莹润,上刻青鸾,首尾相连,中间镂空,衔一明珠,看着就能卖个好价钱。
华春堂……有点意思。
柳县转危为安,一大早,车马候在县衙外,楚灵尘一行人在柳县百姓的夹道相送中回了凉州府衙。
一下马车,楚灵尘就看见楚灵烟领着翠珠在府门外候着,满头珠翠,轻罗软烟,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楚灵烟一见云亦辞就低头冲了过去,将人抱了个满怀:“太子哥哥,臣女都快担心死你了!”
一片安静,良久,翠珠才小心翼翼道:“小姐,你……抱错人了。”
楚灵烟错愕抬头,看见高展满脸通红,一脸隐忍地望着他。
楚灵烟像是被烫着一般甩开手去,她听见周围有人忍不住发出噗嗤笑声,恼羞成怒地盯着高展:“你怎么不提醒我啊!”
高展也一脸无辜:“二小姐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谁知道二小姐以飞鸟投林的姿态冲过来时,殿下突然转了个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