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四临走时回眸一笑,笑得那样的诡秘,使得西门庆顿生疑窦。闫四为何笑我?他会不会认得我?西门庆这么想着,越发觉得好象在哪里见过闫四。
突然。
他惊醒过来,闫四不就是高衙内报复他时的那个帮凶么!西门庆不由得回想起,他躺倒在地上被高衙内一帮人灌尿的场景,他抑制不住地恶心,奔跑着到了厕所呕吐起来。
西门庆正在粪坑旁,眼泪、鼻涕,哈喇子,吐个不停……这时,一双纤巧、修长的手拍落在他的肩上。
“西门官人,你这是怎么啦?”
西门抬头一看是领班苗青,于是抹着嘴答道:
“我酒喝多了。”
“你尿喝多了!你饭还没吃,啥时喝的酒?”
西门庆疑惑,难道我喝尿的事全京城都知道了,他诺诺地问:“你怎知道?”
“我知道什么?看来你昨天的酒劲儿还未醒,走,到我办公室喝杯茶,漱漱口!”
西门庆随苗青走到了长廊的尽头,推开右手房门,便是苗青的办公室。苗青的办公室不大,除了办公桌,还有一个木雕的茶海。西门庆看上面有喝剩下的茶水,他大口喝下,在喉咙里转了一个弯,吐到了痰桶里。
“怎么样,生意还好吧?”西门庆漱完口问道。
“托您的福,今天满了!”
“怎么样?我给你介绍的生意不错吧,要想赚钱,就得来皇都。”
“现在赚钱还谈不上。虽然客满,可是都是工商、税务、环卫部门的人在这里吃招待饭。”
“刚开业吗,这些人不打点不行。”
“不止他们吃白饭,前些天,一个监察司的小吏也想在这里吃白食,我给他骂了一顿。我说你也不看看我门口的招牌,那是人人就能蹭饭吃的吗?”
“看看,‘天上人间’那四个字管用吧?让蔡太师题词,你钱没白花。真能吓住一部分人。”
“是呀,在京城做生意,没有靠山根本不行。”
“你生意赚钱了,我干爹蔡太师帮了那么大的忙,苗老板,我得分一部分股份吧?”
“庆哥,你怎么和韩道国一个德行了?”
“韩道国也管你要啦?”
“他倒是不敢要。但是他那个人你还不清楚?他每次到扬州都和我张小手。”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韩道国只要能给我赚钱,我才不在乎那这些小事呢。”
“庆哥,您才是做大事的人,心胸就是开阔。”
“苗青,你先别捧我,回答我的问题:给,还是不给?”
“庆哥,我苗青对外声称是饭店老板,可实际上是个打工的伙计。我家老爷苗天秀不发话,我做得了主吗?”
“你的老板就是个大尾巴鹰。苗青,我和你家做生意,把你当朋友看。你到清河县,我每次不是好吃好喝招待你?可是,我到了扬州,你家老爷就没亲自出来见我一面。”
“他是读书人,不善交往。”
“读书人更应通情达理!你苗员外,在扬州,大城市,有钱,你可以看不上我西门庆。可是,这次在京城投资蔡太师主管的项目,他也敢不来?”
“他夫人不是病重吗。”
“扯淡!我还刚死一个老婆呢,我怎么有时间来?”
“西门官人,您哪个老婆死啦?”
“西门大姐她妈。”
“就是嫁到京城那个女儿的母亲?”
“是呀,就是她给我生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