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昨天刚回来。”王黼看着对西门庆还挺热情。
“您这次去江南,还是住在苗天秀的家里吧?”西门庆这样问王黼,他还是挂念着他绑架的那个孩子。
“没有,总打扰他多不好意思。”王黼这次去是有意躲开苗天秀了。
“这么晚了,您还来视察工地?”
“这是我的新办公室,进来坐坐吧。”王黼知道他和西门庆产生了隔阂,觉得有必要安抚一下。西门庆也对院内的景致好奇,没有推脱,他跟随王黼进入到院内。
“王部长,城里的办公室您不用啦?”
“你说的是任贵堂那个老宅吧,现在那房子让六王爷买了去,我搬到了城外,在这里照看工程也方便一些。”
“这所宅院比城里还好呢,能在这里办公真是舒服。”西门庆说着和王黼一起进了办公室。
“这是八王爷新买的宅院,他孙子还小,一时用不着,所以租给我作为办公用房,替他照看着院子。”王黼无奈地笑了笑。
“我看《北岸华庭的》房子都卖出去了,怎么都空着?”
“这很正常。一来,买房的人都是有钱人,他们根本就不缺房子;二来,城外没有城墙,土匪又闹得厉害,都不敢来住。”
“再加建一道城墙不就好了吗?”
“你说得轻巧,外城那么大,得需要多少资金?”
“大宋朝这么富有,还缺钱?”
“怎么不缺钱?没有蔡太师发行的纸币,朝廷的基建一项都造不出来。”
“真没想到。”
“哎,我刚才看到你和黄通判说话,他急匆匆的,是去干什么?”
“他说去找船长。”
“他要去江南?”
“他不出差,看他行色匆匆的样子,可能是在调查案情。”
“你看看我,这一年都快累死了。《北岸华庭》的房子刚建完,《南岸华庭》的图纸又出来了,我原打算在南岸给你安排点工程,这帮皇亲国戚,硬往里边塞队伍,安排的这些队伍又都是朝廷工部的官企,哪一家我都得罪不起。”
“王部长,劳您费心了。工程我不干了。明天,我参加完国子监的毕业典礼,就回清河县了。”
“你毕业了,我来给你办庆功宴。”
“谢谢王部长了,参加完毕业典礼,我急着回家。家里来信说,我六娘子要生孩子,我又要当爸爸啦。”
“那好,到时我去喝你的喜酒。”
“只要我的六娘子李瓶儿能给我生了大胖小子,到时我肯定大排宴宴,给您送来喜帖。”西门庆一谈到孩子就兴高采烈,比得到国子监的毕业文凭都高兴。
“哎呀,将明,你回来啦?”这时周邦彦推门进来和王黼打招呼。
“我从南方运送湖石回来,一下船,我就向徽宗皇帝汇报工作。皇上看到那块湖石别提多高兴了,没想到却被六王爷抢了去。”
“六王爷看到好东西就往家里般,徽宗皇帝也惹不起他。”
“邦彦,这么晚了,你在办公室还没走?”
“蔡太师明天要参加国子监毕业典礼,让我拟个发言稿,刚写完。”
“你这人办事拖沓,非得等到屎顶到屁股眼才着急。”王黼开始责备周邦彦。
“你不知道,你走的这一个月,朝廷审计院派来人了来查账。你想,这么大的工程,我给他们准备资料得花多长时间?”
“他们查出什么问题来了吗?”王黼吃了一惊。
“没有。审计院来,他们是例行公事。可是,后来开封府的黄通判把资料全要了过去,他们审查的倒非常地详细。”
“汴河开发的账目关他们屁事!”
“他们愿意查就查呗,账表我核对了,出入账一分不差。”
“四泉,你听到了吧?”王黼脸涨得铁青,愤怒地说道,“老子累得个臭死,他们还向罪犯一样对待。”
“王部长,周学士,你们先忙吧,我到码头去买船票了。”西门庆看情形不对,急忙起身告辞。
“四泉,大项目我做不了主,确实给不了你,零碎的工程我这有很多,可给你安排,千万不要怪我。”王黼不想和西门庆把关系搞僵,他在用手中的职权拉拢西门庆。他站起身来送西门庆出门。
“王部长,我回清河县,工程上的事您和贲四说是一样的。”西门庆做好了撤退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