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没错,娘娘对她若无其事态度中却又暗藏着许多的观察与审视。
可是……她贵为国母,佟裳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官家女子,何来嫉妒?难道……皇后娘娘喜欢易恒?
佟裳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连带着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一颗心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
那些不可启齿的宫廷秘闻,长公主与首领太监之间的暖昧不明,还有皇后娘娘与长公主这些年来,姑嫂间深深浅浅的较量与试探,她怎么竟看不出来呢?
只是如此一来,易恒的身份就不免让人再度好奇了起来,关于这一点,佟裳是最有发言权的,结合他之前种种表现,她实在不得不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太监。
如果不是,那东穆朝这十几年间,历经改朝换代三次,一直在后宫屹立不倒的宦官首领却以男人之身,欺瞒了所有人,甚至在皇妃与帝姬之间引起争夺,他……究竟是怎样可怕的一个存在?
佟裳捂着胸口,脸上惶恐不安,再也不敢细想下去。
佟裳如此出神的时候,她已经走在坤宁宫静悄无声的偏殿里了,一寸长的波斯厚绒地毯踏地无声,脚踩上去,直没过半个脚面去。
抱厦两旁垂立着几个青衣宫女,看上去年纪不大,却是极懂规矩,若不是佟裳抬头看见,竟察觉不出这屋子里除了她还站着别人,佟裳低着头,大理石地面映出那些宫人精致却又死气沉沉的容颜上。
佟裳一直走过长长的抱厦方才赫然发现,坤宁宫的宫女居然都是些年轻的小女孩,这跟颐嫔娘娘那里的显然不同。
颐嫔宫中的宫人多数长相欠佳,年龄偏大,颐嫔龙宠正盛,她怕被身边人夺了宠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皇后娘娘却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似的,似乎一点也不怕皇上看上自己身边的人。
如此一想,佟裳不禁又联想到了那一层,心下正惶惑间,听见帘后叮咚作响,一片悦耳的铮宗环佩声响之后,几个人影映在了鲛绡纱帘上。
纤长玉手打起帘子,皇后娘娘宝相庄严缓缓进殿,目不斜视走过佟裳,在偏殿一隅的凤座上坐下。
佟裳上前叩拜行礼,“佟裳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佟医女免礼,快起来。”
佟裳依言起身,低着头道:“皇后娘娘这次让臣女到清平馆替大公主治病,家父听了喜不自胜,直称圣恩浩荡,今天臣女进宫,是特来向皇后娘娘谢恩的。”
“佟院使一向恪尽职守,他历经三朝为御医,是皇家的功臣,如今你有出息,自然也是佟家光荣。”
皇后娘娘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温和却带着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方才向随侍女官睇了个眼色,“香芸,去把本宫准备好的令牌拿来。”
香芸下去一会,很快捧了个锦盒过来呈到佟裳面前,锦盒是半开状态,红丝绒布上静静放着一枚牙牌。
佟裳一看之下惶恐地道:“娘娘,这牙牌是王公大臣才能用的,臣女何德何能,实在受不起这殊荣。”
皇后笑着道:“素熙是本宫与皇上忠爱的女儿,本宫跟皇上都希望她身体恢复康健,赐你牙牌是想让你进出行事方便,你不要有太大心理压力,只要能治好素熙的病,本宫与皇上另行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