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从内殿出来,径直走到易恒身后,易恒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近了,回身朝他微微俯身“王爷。”
信王冷哼,看着他手里逗的那鸟道:“易大人处心积虑阻止本王找到解药,是不是怕落实了先皇确是中毒而亡后易大人难辞其咎,必竟当年守在养心殿外的人是易大人你啊。”
易恒笑得无害,“王爷在说什么,臣听不明白。”
信王冷声道:“不明白不要紧,只是有人却比易大人好奇心重,如果被她知道易大人如今跟她在一起,只不过是想从她那里弄到解药配方?不知她还会不会安心嫁给易大人?”
易恒眸中划过一道戾色,但只是稍纵即逝,很快他便又恢复寻常颜色,“王爷今儿是怎么了,净说些臣听不懂的话。”
信王见他如此油盐不进,也就不再废话,冷哼一声道:“你最好真的听不懂,若让本王找出把柄,你不光下边没了,脖子上这脑袋只怕也得进腌缸了。”
信王说完拂袖离去,易恒微微朝他福身,直到信王的脚步声远了,才慢慢直起身子,望着那背影出神。
佟裳回到佟府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府院门前的人潮稍稍散去,只余一些家丁在外面打扫炮竹过后的红纸屑,看见她的马车回来,大家纷纷避让,人群中也有指指点点的声音。
佟裳坐在马车里只当听不见,一路无话进了府。
身子才进院子,就有小厮从那头跑过来道:“大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
佟裳扶着额道:“跟老夫人说我进宫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可是老夫人他……”
那什么,被汪全打断了道:“话你没听见是怎么着?还不快退下,找打呢。”
汪全凶神恶煞的,那小厮听了只得灰溜溜地回去了。
佟裳回到房间换衣服,张婆婆从柜子里给她找衣服,一面将她走后的事情都告诉她,“老爷跟二老爷求了半天也不管用,容大人还是把彩礼带走了,慕容公子头被打破了,走了就没再露面,佳仪小姐担心婚事黄了,一直在哭,二夫人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求老夫人,老夫人派人进宫跟颐嫔娘娘递了帖子,不知怎么,嫔主子竟没说召见,只说身体不舒服一口回绝了,所以老夫人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等着您回来呢,小姐若不去,老夫人她一会还不定怎么样呢。”
“能怎么样?她依仗的亲女儿也不管她了,她有自知之明的话就该闭嘴不再提,若再敢来生事,那就是自找没趣了。”
佟裳冷笑着,系好腰带从屏风后出来,站在大镜子前照了照。
张婆婆听她语气大有祖孙撕破脸的意思,一时担忧地道:“小姐还没出门,这个时候跟老夫人撕破脸,只怕她回头找您麻烦。”
“我原当她是祖母才留着一寸余地,既然她要这样办事,那便也怪不得我了。”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一阵吵吵,佟老夫人的声音首当其冲,“佟裳呢,让她给我出来,她干的好事,现在还有脸回来呢,叫她给我出来。”
“小姐……”张婆婆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