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送完人回来,看见她这样,少不得道:“小姐何必跟姑爷置气,瞧着怪可怜的,您瞧那些人,为了求您一个字,只差跪下来了,可见姑爷那边没少发落。”
“他若真有心就来见我了,他既不来,想必也没什么真心。”
事到如今,她已经十分被动,既抽不了身,也退不回去,易恒亦真亦假,让她捉摸不透,可她已经全然将自己交付给了他,这让佟裳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她步步为营,只为万不得已之时,能给自己留条活路,却不想,还是棋差一招。
佟裳心不在焉,觉手上痛了一下才急忙抽回手,指头上已经有了血点。
阿绿呀地叫了一声,慌忙过来替她包住,一面催促下人拿止血药膏来,佟裳见她大惊小怪,忍不住道:“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样兴师动众。”
“小姐万金之躯,怎么不是大事。”
佟裳争不过她,便不争了,任由她替自己上了药,又小心包了块帕子,殿里方才恢复了平静的气氛。
乱糟糟闹了一通,佟裳也有些累了,打发走了人,便歪在榻上睡下了,迷迷糊糊间感觉头重脚轻,人倒下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佟裳这一病来得蹊跷,等她幽幽转醒,已是两三天后的事了,昏昏沉沉间闻见一股熟悉的味道,睁开眼,却见易恒坐在那里,他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身上朝服未脱,朱红色的曳撒趁得身量格外修长,织金乌纱下眉头紧紧锁着。
“你醒了?”他温言道,拿手背探探她的额头,“还有些热,我让他们端汤药来。”
“不喝。”
佟裳几天没进水米,十分虚弱,虽是用足了劲吼了一声,听起来却是叹息一般的语气,易恒见她脸色苍白,不禁有些担忧。
佟裳说了这句话仿佛已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无力地躺在那里,小小的身子缩在被子里,原本就小的脸如今看着更小了一圈。
“你在跟我堵气?”易恒将她的脸扶正,逼她看着自己。
佟裳没力气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道:“我哪里敢跟大人堵气,我有今天全是仰仗大人,大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不计前嫌收我入府,我心里感恩戴德,一刻都不敢忘。”
“还说不是堵气,你都把自己气病了。”易恒和缓了语气,叹了口气道:“清平馆的事我知道你心里别扭,可皇后娘娘的心思这两年越来越古怪,我也不敢跟你透露太多,不过……我已经让魏哲提醒你了。”
“魏大人是大人的心腹,他自然有什么说什么,只是……若我是个心里没主意的,万一猜不到皇后娘娘她老人家的心思,是不是就会落得一个凄凉的下场?”
“你是我的人,就算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