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休要多言,联系顾家人我明日亲自登门造访。”王氏挥了挥手并不愿意多言,而那婆子闻言微微一愣,想要劝诫又止了声,只是道了一句,“诺。”
“你的担忧我自然清楚,可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了。”
她与周夏夫妻多年,自然知晓他的秉性,最讨厌的便是内宅的人与自己手下的官员相互往来,可他不仁在前也休怪自己不义,再者说她只不过是递上橄榄枝而已。
翌日周夏的书房内,等王氏离开府邸之后他的书房便多了一个人。
“夫人怕是去顾家了。”
那坐在暗处的男子始终没有露出脸面来,而周夏轻嗯了一声,当他得知她从陪都出发前去过叶府之后,便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出,只是自己这发妻终究是一个聪明人。
——拿顾锦和当了幌子。
“主上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不管是顾鸣生也好我那夫人也罢,他们都是聪明人,我又何必庸人自扰?”
顾鸣生不可能给出任何承诺,而她也不会要求顾鸣生如何,不过是抛出橄榄枝罢了。
“可您府上那位貌似并不安分。”
原本作为一个家臣他不应该说这么露骨的话语,可他这后宅的事情影响着日后的大计,有些事情他不得不事先提点。
“我曾经同你说过,她并不是关键。”
周夏轻轻饮了一口案几前面的茶水,而那人也没有在这件事情多做纠缠,反而继续道:“北仓国与大周之间的情况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您最好提前做准备。”
“承元终究还在陪都为质,我们行事也不能太过肆无忌惮。”他们这些皇室人员虽然享受着极大的荣耀与权力,可同时也要被制衡。
皇家宗族走出来的封疆大吏,不管是父母还是儿子总归要被留在皇城的,而他的父母早逝,也唯有长子留在陪都为质。
“您说得是,可南下之路还是要铺平。”
陪都的人一个劲地想要在秦州给他们留下后路,可自家事也只有自家人才知道,秦州并不是一道天险,如何能守得住北仓国的铁骑?他们在这里谋划多年,寻求的是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而不是为人卖命。
“我知道。”
周夏一句话似乎已经奠定了日后秦州的战况,可此事大多数皆不知道,譬如此时的的顾鸣生父子。
“你这孽障,你看你给我搞出来的事情?不过才几十天的时间,你居然将书院的人挨着揍了一个遍。”
顾鸣生此时是气得七窍生烟,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待人温和的小君子,可奈何自己居然看走了眼,若不是那些人在家人的陪同下鼻青脸肿地找上门来,他尚且不知他这儿子居然如此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