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才县内各方势力云集,本来是打着为落梅山庄讨个公道的由头来的,入东陵以后开始变了味道,宸王即将动手,一些内幕也被挖了出来。
霸刀堂勾结南疆。
这一消息传开,众人哗然,然后又是一喜,如此一来,倒是光明正大的参与围剿,还能落个好名声。
众人摩拳擦掌,兴奋以待。
在他们眼中,霸刀堂如今是砧板上的鱼,就等一声令下,就可随意分割。
平湖岸上,季怀远站在湖边,遥遥看向远处的听涛邬,身边站了一名男子,男子不高,比季怀远还要矮半个头,穿了一身黑色贴里,面貌极为普通,丢人群里都找不出来的普通,而这个一眼令人记不住的男子,在江南道凶名赫赫,正是江南道六扇门总部头司徒九。
“聚往东陵的江湖势力已经越来越多,你还不动手吗?”司徒九淡淡问道。
季怀远眉头一皱,司徒九继续说道:“王爷的意思是让那群江湖人去探头,我们跟在后面就行,可你一再拖延,那群江湖人开始回过味来,现在变成我们打头阵,他们倒变成捡现成的了,你到底在等什么?”
一开始宸王定下的计划是直接强攻,后来梅花山一事传来,宸王更改计划,将围剿霸刀堂的时间提前,本想等先引动落梅山庄等江湖势力与霸刀堂对峙厮杀,再派兵围剿来个黄雀在后,如此一来打死打伤的都是江湖势力,正好趁机对这些门派势力进行削减。
但季怀远自到东陵布置以来一直疑心陈冽不在,恐其有诈,迟迟不肯动手,而江湖势力也大多在观望,一方都不动手时间一长都回过味来,越发不愿意主动上前,朝廷失了先机,没了探路的卒子,多了一群等着喝汤的饕狗。
“宸王来信,务必在明天之内动手。”司徒九的语气一直很平淡,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既然如此,明日辰时,围剿霸刀堂。”季怀远一叹,没有办法了,就算漏掉陈冽,也不能再等了。
司徒九转身就走,季怀远看着前方眉头紧皱。
良才县一间客栈内,云道舒站在窗边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件客栈内,秋涉细细的擦拭着剑锋,余杭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自他从梅花山回来后,话就越发少了,神情也越来越阴郁,秋涉为此大动肝火责其心志不坚,才受这么点挫折就如此颓废难成大器。
余杭面对秋涉的责骂一声不吭,秋涉虽怒其不争但好歹还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弟子,所以这次东陵之行,也将他带了出来,想让他历练一二。
秋涉抬头,见余杭站在原地一声不吭死气沉沉,越发怒起,收剑站起转身回屋。
余杭依旧站在原地,低头看不见任何情绪。
……
各方势力,各怀鬼胎。
当夜,季江南与沈云川一身黑衣离开良人县,平湖边听涛邬渡口有六扇门人把守,沈云川不识水性无法从湖中潜入,那就只能走正渡口。
听涛邬与岸上是相连的,听涛邬在平湖的形状像一只勺子,勺子部分是霸刀堂总部,勺柄连同霸刀堂总部与湖岸,而连同湖岸的地方有六扇门人值守,不能硬闯,只能暗潜。
湖边共有十二个六扇门人在走动,季江南与沈云川藏在废弃的小渔屋后面,有些无从下手。
十二个人,除非同时灭口,否则只要一人出声,二人行踪必露。
要同时杀十二个人对沈云川来说不难,但问题是如何近身。
沈云川正愁得不知如何是好,那十二人中的一个对身边的人低语了几句,那人就直直的朝二人的方向走来。
随着那人走近,季江南浑身紧绷,蓄势待发。
过来的六扇门人在小渔屋前溜达了一阵,然后在墙边解开裤带准备小解,季江南一跃而起,单手从背后勾住那人的脖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扭断了脖子。
将尸体放倒,沈云川眼睛一亮比划了一阵手势,季江南脸色一黑,半晌后点头。
在湖边巡视的十一人见同伴迟迟未归,正准备前去查看,就见他押着一人从屋后走出来。
“发生何事?”其中一人问道。
沈云川放开季江南,一脚将他踹过去,季江南趔趄两步脸色更黑,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抓了个人,躲在那屋后边。”沈云川快步上前道。
那几人一听立马朝季江南合围过来,最先开口那人忽然反应过来,声音不对!当即退后一步就要开口,而季江南和沈云川已经离他们很近,一时两道剑光亮起,将黑沉的夜色划开两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