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南等了一天没等到季怀远,这会居然巧合的撞上了。
季怀远深夜出商阳城,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现在有要去哪儿?
季江南一动不动,直到马车走出去很远,他才扶着墙壁站起来,提剑追去。
追出一截,季江南心头一跳,这个方向,是襄王的玄清道观。
一时间季江南想到了许多,他一直以为季怀远身后的人是宸王,现在看来还和襄王有一定的联系,而且这个襄王处处透着诡异,谁也不知道这卖的是什么药。
季江南远远的掉在马车后面,呼吸有些急促,一直悬着心,有一种谜底即将揭晓的感觉,即紧张,又有些焦躁难安。
季怀远的马车一路到了梧桐林子里,季江南加快脚步跟上。
马车停在道观前面,车夫掀开帘子扶人下来。
季江南躲在树后看得真切,这的确是季怀远,只是比几天前见的感觉更加疲累,腰板有些佝偻,春天虽然还冷但比冬季要好得许多,季怀远冬日里也只加一件大氅,可今夜却披了一件厚厚的毛领斗篷。
季怀远似乎在病中,下车时差点栽下车来,车夫连忙将他扶住,季怀远摆摆手示意无妨,整了整衣襟缓步走向那片梧桐林。
果然,季江南目中精光一闪,那个地方有问题。
车夫看着季怀远走进那片林子,爬上车把式把手抄进袖子准备打瞌睡,后颈突然一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晕了过去。
季江南转身走进那片梧桐林,林子里悄无声息,季怀远果然与襄王有关。
季怀远有入阵的法门,但季江南没有,这个阵他破不开,那就只能等季怀远出来了。
季江南掉头一看,走回马车前拉开帘子,剥了车夫的外衣,把人塞进座位下面。
梧桐林内,季怀远披着厚厚的斗篷,脸色发白,脚下步伐怪异,最后一步蹋下,眼前的景象突然一变,眼前都梧桐树变成了一片空地,一座小小的道观坐落其中,乌瓦白墙,门前只有三步台阶,门上的匾额上书“玄清观”三字。
这里才是真正的玄清观,外面那个,是为掩人耳目的。
季怀远上前推开木门,木门后是一方小院子,穿过院子,是一间虚掩着门的内室,里面微红的火光摇曳。
“到了就进来吧。”房中有人开口道,听声音是个年轻男子。
季怀远定了定神,推门进去,又转身把门关好,深吸一口气双手一答躬身一礼。
“襄王殿下。”
室内摆着一座八卦炼丹炉,颅内火光摇曳,炉前的蒲团上背对着季怀远坐着一个人,玄色星辰道袍背后绣着一个太极图。
“这次找我,是要我帮什么忙吗?”那人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浮尘一甩,扣了个道印,“无量天尊。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不要随便来找我,怎么,做了宸王的第一客卿,便不把我当回事了?”
男子容貌很是年轻,挽了个道髻,插着一只墨玉簪子,笑容温和,笑意却不达眼底。
季怀远再次躬身一礼:“殿下说笑了,怀远不敢。”
“不敢?如今你季大公子可是个大人物,剿灭霸刀堂,重现天诛之焰,这阵子你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夏侯成转身给丹炉加了份火,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季怀远保持着躬身的姿态一言不发。
“行了,站起来吧,”夏侯成笑了一声,“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