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远说中令他生不如死的毒药,居然是他的父亲,季北思亲手喂他喝下的。
季江南震惊,虽然他自回季家之后就与季北思见面甚少,而季怀远是季家长子,各方面都是一个完美的家主继承人,季北思对其也一向很满意,但谁又知道。
季北思居然给自己都亲儿子喂毒。
虎毒尚不食子,季北思比虎还要更毒上几分。
见季江南一脸震惊,季怀远自嘲一笑:“是啊,我的生身父亲,给我喂毒,这味寒毒源自南疆,整个大晋,没有一个会解的,即使是给毒药的襄王,也只能压制毒性,无法根治。”
“他要我一世为他所用,做他做忠实的那条狗。”
“三年前,襄王让我接近宸王,宸王手中握有盛京的布防图,他要我把图偷出来,顺便想办法破坏宸王的名声。他说,若此事成了,他就送我去南疆解毒。”
“他不可能会放过我,我知道他太多的东西,从被下毒那一刻起,我就在不停的为他做事,江州到东陵这一条线上的商贾世家,都是我在暗中帮他牵线,他刻意维持着一副求仙问道的样子,骗过了晋皇,骗过了文武百官,绝对不会让我活着而使他的计划出现纰漏。”
“我不想当他一辈子的傀儡,所以我和宸王结盟,寻找机会揪他的尾巴,毕竟最近两年,他手已经伸得太长,朝中有一小部分人为他所用,其中包括户部尚书徐开。”
“宸王有心抓他,苦于拿不出证据,去年雁云关硝石一事传出,我就察觉有异,直觉陈冽与襄王有关,因我投入宸王帐下为客卿,襄王对我几多防备,但我知道,霸刀堂的幕后黑手,就是襄王。”季怀远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有些喘不上气来,冷,刺骨的冷,冷的鼻腔里都是冰碴子。
“那二哥呢?为什么杀他?”季江南追问,见季怀远越发冷,又连连丢了好几根木棍进去,还好他捡的柴火够多。
“安承……安承他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说起季安承,季怀远声音有些沙哑,拢着斗篷的手颤了颤。
“去年腊月,我其实并没有去湘西,我接到宸王的密信你,让我到汴京一叙,到了汴京却发现来得不是宸王,雁云关硝石一事使的大晋与南疆边界紧张,宸王受命前往南疆托儿查与南疆王叔塔古率谈和,他人根本不在汴京,所以我见到的,是偷潜入汴京的襄王。”
“襄王趁宸王不在想亲自来取盛京布防图,无奈宸王府守卫盛森严,他进不去,就假借宸王之名诱我前来,我不防有诈,襄王对我越发起疑,逼我潜入王府偷图。”
“襄王那日对我已动杀机,明知宸王留下布防图的可能性不高还是逼我入府,是想借宸王府的手除掉我。”
“我潜入王府被察觉,负伤逃出,躲进归雁湖附近的一家客栈,可我不是,二弟与弟媳也住在那里。”季怀远面露痛苦,以手掩面。
“我躲在客栈疗伤,可襄王却追了过来,为了打消他的杀心,我只好谎称拿到了布防图,又半真半假的说了一些宸王办的差事和一些计划,他这没有对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