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月这突然往下跳,众人虽听见了那诡异的孩童啼哭声,但在财富面前,众人皆以为江乘月想要抢占先机,纷纷涌上前去,但也有些听清了宵天鬼王的喝声,皆脸色剧变,不仅没有上前,反而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
江乘月为七剑门掌门,眼见掌门涉险,季江南立马提剑就要上前,却被沈云川一把拉了回来。
“那是婴蛊!你想找死么?”沈云川神情严肃,一旁的方唯玉脸色惊疑不定,却也没有上前。
“那是什么东西?”季江南问道,沈云川不答,直接生拖着他退出好大一段距离,方唯玉也罕见的没有反驳,也跟着退出去一截。
直到退到山腰上,沈云川才停下来脚步,看着那个坑洞脸色有些不大好。
沈云川平时混账归混账,正事上却从来不乱来,所以季江南也没有硬闯,这边一站稳,就继续追问。
“什么是婴蛊?”
“这东西我也有些耳闻,听说是苗蛊中的一种禁术,这种蛊威力极强,但需以三个月以下的婴儿来炼制,过于残忍有违人道,故而苗家人将其列入禁术,禁止炼制。”方唯玉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赵元安?”季江南立马想到了那个拿活人练蛊的赵元安。
“我还小看他了!本以为就是一个不入流的蛊师,谁知他手里居然还握着一只婴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十年前的死在飓风山的那些女童,多半就是赵元安的手笔了,张桥只是个背锅的,”沈云川眼睛一眯,一声冷笑,“苗人向来擅蛊,蛊物的存在本是为治病而生,朵以虫鸟为载体,达道炼制医药的目的,但如同药王谷李三度手中衍生出来的药人一样,蛊医一派也有心术不正之辈。”
“早在大楚年间,因火器的存在大楚有长达百余年的安稳,那时的江湖门派林立,大楚强盛时八方来朝,西域南疆东海皆有往来,当时的五毒教是蛊术最为鼎盛时期,那是无逍宫还未创立,五毒教与千机唐门,天一道门并称三宗,那时的五毒教说是挥手御蛊行天下也毫不为过。”
“然而那一届的五毒教圣巫女却犯下了一件大错,险些令五毒教灭门。”
“如今五毒教内的苗人一般都是医蛊毒武四脉齐修,但早些年的五毒教中还有巫术一项,据说巫术本与蛊术是为一体,相辅相成,蛊术行医,巫术修体,可辅武道修为,但那一次五毒教大劫之中,巫术一脉失传,巫蛊只余蛊术一脉,御蛊能力与整体实力急速下跌,逐渐式微,后隐入湘西密林,避世不出已有百年。”
“圣巫女所犯何错?”
沈云川闻言一笑,刚欲开口,却被人抢了话头。
“她爱上了一个男人。”那公子哥儿不知何时跑到了三人身后,摇着折扇,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偏生说得十分惆怅,陡生凄迷之感。
“你谁啊?”被人抢了话头的沈云川立马掉脸,看着这公子哥儿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在下夏东阳,随家师游历在外,方才远见三位兄台气质不凡,在下有心结交,不想听到这位兄台在说前朝故事,就随口接了一嘴,在下无意冒犯,实属无心,还请三位见谅。”公子哥儿啪的一声将折扇收起,双手一搭行了一个揖礼,一番话说的十分得体,算不得恭维,却自有一番豁达知礼。
人家说话谦和有礼,季江南和方唯玉也不能失礼,很是客气的回了一礼。
沈云川兀自抱着手斜着眼看着夏东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老子很不爽”的气息,夏东阳自然也注意到了,当即哈哈一笑,笑道:“在下武道资质欠佳,却一直很向往快意恩仇的江湖故事,怎奈资质如此,就好听些话本故事过过瘾,此次出来头一次见江湖人事,难免有些心绪激动,若无意冒犯了兄台,还请兄台海涵,他日若到豫州,可由在下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