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南眸光大亮,三年的时间,虽说依旧不长,但至少比一年容易接受。
姜回看着突然精神的季江南,问道:“你可听清楚了,三年,宗师境,以你的年纪,三年之后不过二十来岁,二十多岁的宗师,可是都是凤毛麟角,还都是自小就灵药名师堆积出来的,你可想好了。”
季江南闻言朗声一笑:“非登九天,可得凌云。”
姜回抚掌而笑:“好小子!有志气!”
姜回配药需要时间,他们需在药王谷住上一段时间,从厅内出来后,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外的江乘月,鞋面上落了一片叶子也未动,像是从厅内出来之后就一直站在这里没动过。
听到响声,江乘月转过身来,迎面却看见一张笑脸,江乘月一愣,季江南很少笑,方唯玉和沈云川都说过他笑起来很邪性,但现在这个笑容,就真的是一个少年人神采飞扬的明朗,隐约带着两分稚气。
“多谢师叔。”季江南认认真真的行了一个礼,江乘月这些日子为何一反常态,他现在已经明白了,怕他难过多想,才一直没告诉他,也推掉了首次大比主持悉心照顾。
江乘月不喜欢多说,但做的一点都不少,是个细心又慈爱的长辈。
江乘月一愣,笑了,他在门内甚少出现在弟子们面前,出现了弟子们也是恭恭敬敬的喊一声门主,季江南也不例外,现在这声师叔倒叫的江乘月心头一暖,比起门主,他更喜欢师叔这个称呼。
本还有些担心,但现在看来,姜回是找到办法了,江乘月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方唯玉可着劲的揉眼,他莫不是眼花了,这种笑容挂在季江南脸上简直活见鬼,那小子哪次笑不是露着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笑得浑身都发毛。
而后方唯玉也如愿以偿的得了姜回的亲自诊脉,并开了药方以做调养。
拿着药方从姜回住处出来,迎着阳光伸了个懒腰,真好啊,这一路阳光明媚,没有追兵也没有账本,不用挖空心思去对付那群老狐狸,这感觉真好。
享受完阳光之后的方唯玉又觉得悲哀了,果然啊,闲则无志,他这是不是颓废了?
药王谷的空房子很多,大多都是来谷中求学一段时间又回去的人建的,大多都是普通的小木屋,姜回的住处也不大,大半面积都是各类瓶瓶罐罐和晒干的药草,下脚处都难找,所以就只能重新找了处住所让三人住下。
姜回着手配置季江南的药,江乘月也知晓了姜回的法子,虽是治标不治本,但好歹留有时间,季江南也欣然同意,基本已经无事,江乘月这一趟出来将近一个月,也是时候回去了,故而请辞回苍梧山。
姜回亲自送江乘月出谷,出了那条山缝,再往外就是玉华山脚了。
季江南一路送江乘月出山,直到江乘月上马离开,才走回药王谷。
远处江乘月一提缰绳,马发出一声嘶鸣停下,江乘月回望玉华山脉,三年,若三年之后他真的踏入宗师,二十岁的武道宗师,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若踏不过去,就彻底消失于人们眼中。
这是季江南的一道坎,他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
江乘月一抖缰绳,马匹绝尘而去。